她去赏梅时,一个正修剪花枝的内侍跪地向她行礼,脸几乎伏低到尘埃里:“拜见贵妃娘娘。”
是一把清朗g净的少年音,颇为耳熟,她叫那内侍起了身,一张同声音极贴合的清秀面孔映入眸中,是个年岁同她差不多的少年。
“齐央?”
更确切来说,是她原先g0ng室里的侍从,察知有孕去万松g0ng避风头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原先g0ng室里的任何人了。
而这几个月内,事情纷乱,甚至翻天覆地,齐央已清楚,薛皑这个旧主,究竟是为何忽然被接去了太后g0ng里。目见她已颇为显怀的肚子,更觉刺眼。
薛皑问他:“你如今是又被派去粗使了?”
瞥见他生了许多冻疮正红通着的双手,她心下一沉,“你同我走,往后待在朝晖g0ng继续侍奉我。”
“娘娘,陛下已经安排好朝晖g0ng的一应侍从,再添人似乎不合适。”
侍候在她身后的听晓小声言道,然而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齐央垂首惶恐道:“奴才侍弄花草间遍身W泥,实恐脏了娘娘殿宇。”
“叫你走就走。”
薛皑没搭理听晓,转身便扶着听若的手快步回g0ng。
她这等强势姿态,齐央只有掸掸身上泥尘,跟在了后面。
回到朝晖g0ng后,薛皑遣侍从取了伤药,亲手给齐央涂抹在手上。
上药时,她的手不经意碰到了他的手,他忙缩了一下。她急切问:“手果是难受地紧么?”
他摇摇头。心中苦涩,她不把他当男人,他也的确不算男人,他却于主子之外,敢在心中逾越地将她当nV人。
上完药,薛皑便让人带他下去休息了。
她现在心中又腾起了闷气。这段时间她只想着怎么当好封酽的贵妃,好好养胎,一意讨好他。见到齐央她才想起计较另一件事,封酽强要她留在身边也就罢了,连她身边侍候的人,她都做不了主。
贵妃?更盛的宠Ai?金丝雀才对吧。恰如雀儿不能选择自己的吃食,主子喂它什么,它有什么可吃。
倘若封酽连一个内侍都不让她留下,那她趁早别当贵妃,也不生腹中那两个小累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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