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从芽龙34巷搬离是在2016年尾,算起来,住在这万里挑一的优质双人间不过四个月的时间,真是短促到让人意外。
小沙离开後没多久,我们宽敞的客厅被一条布帘隔开来,里头安置了两张单人海绵床垫。虽然当天晚上没有看到床垫的主人,但我的挚友Q预感到大事不妙。
“你説,高先生是不是要让人住在客厅了?”
“不是吧?一开始讲好了客厅不会住人的,何况高先生一公司老板会差这麽一点儿房租?”
“那你説客厅被隔开是几个意思呢?”
“可能他的朋友要藉睡两晚?”
她摇了摇头表示怀疑。
第二天晚上我们终於见到了床垫的主人,两个中年男子,中等个头,至於五官长相,因跟对方没有正面接触,恕我无法详细描述。
一开始我还天真地以爲这两位先生大概只是藉住几天,事实却是如Q所预料,他们这一住直到我和Q搬离此地。
我万万没想到高先生会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招进来其他房客,且安置在我们的公共区域,此等行爲完全不像是一个在新加坡经营一家公司的成功人士所作爲。
“或许是高先生公司里的员工吧?”
“那也不能就这麽住在我们客厅呀,这样多不方便!”
“确实,每次路过客厅去冲凉都觉得很不自在,还有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总感觉被人盯着。”
説完这话没两天,我二人与他俩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原本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一对和尚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见不到人影,那些天高先生也开始神出鬼没,经常不在家,加上新来的房客逐渐熟悉了新的环境,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那一天我下班回来走进客厅,看到两个只着三角内K的男人无b舒坦地坐在饭桌旁边的凳子上玩手机的时候,差一点惊跳了起来。然而,这二人却是丝毫不觉羞涩,更没打算避嫌,而是继续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向我行注目礼。
讲真的,活了二十三年,那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只着内K的男人,当真是毫无美感可言。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房门,我掏钥匙开门的那几秒钟漫长得不像话,背後那两双眼睛实在叫我如芒刺背,恨不得夺门而出。
“我去,客厅那两位是要恶心Si谁啊?”
Q进门就飈出来这麽一句句,也正是我想説的。
“我们可能要长针眼了。”
“住在客厅也就罢了,竟然还有lU0露癖,简直是W染环境!”
“这俩家夥以後不会就这麽lU0着了吧?”
“鬼知道!”
眼看着Q被气得够呛,我也不知道该説些什麽宽慰的话,只能暗自祈祷他们能够T谅我们身爲nVX的困扰,不要无视我们的反感和无奈,因爲谁都不想把“先生,能把K子穿上吗?”这句话説出口。
只可惜,我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从那一天起,客厅那两位先生仿佛回归原始社会,完全忘记了K子的存在,工作日下班回家便只剩三角内K蔽T,星期天就更是豪放不羁,从早到晚,从客厅到厨房,从厨房到厕所,再从厕所到客厅,都只剩男式三角K的影子。
某一天,Q终於爆发了。
“你们能不能穿上K子?这里不是只有你们在住啊!”Q毫不客气地讲道。
一道黏糊糊的男声响了起来:“美nV,我们太热了呀!”
“窗户够大了,这儿可是十几层,通风那麽好,而且不是还有风扇吗?”
“可我们还是觉得热呀!”
“那我们nV孩子每天在这儿来回走,你们不觉得不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