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吧。”
“但他说的话,如何证明就是真话呢?”
“无从验证了.....真假都无从验证了。当晚园中发生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都无从考证了......”
“所以,你宁愿相信,他不是害人的凶手。”
“是的。我宁愿相信他没有害人.....”
“你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是的。”薛元诏点点头。
李怀禀不再作声。二人无言,静看面前的宽湖。
“沈峳谌溺水这件案子,你是首功。第一次遇到大案,你做得不错。”沉默一阵后李怀禀又开口说道。
“但终究没有真正的定论。究竟有没有凶手,无法定论了。”薛元诏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至少知道了沈峳谌不是自杀的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坚持,沈峳谌永远都会背一个怕落榜就自杀的懦夫的名声。”
“缉事,”薛元诏问道:“此案并无凶手,也无裁决。此案查结之后,还需交由刑部复核么?”
“仍要交由刑部复核。”李怀禀给他解释道:“且此案毕竟关系人命,可能署里还要再将此案转给大理寺查一遍。大理寺查过了,再报刑部复核。”
“那等刑部复核之后,秋闱都过了吧?”
“你是在想......”
“那他今年应该没机会了。”
“只有等到明年的春闱了。出了这样的事,想必也影响他应试。”
“嗯。”
.....
十日后。大理寺。上午巳时。
文书主事刘湶正在自己的办公房里忙碌,归整最近几日的文书案卷。
主簿陈弘走入了他的房间,手里拿的是沈峳谌落水一案的案卷。
“刘湶。”他喊道。
“主簿。”刘湶立即停下手里的忙碌。
“这是沈峳谌落水一案的案卷。此案是长兴府尹署转来的。张适他们已经查结了。你将案卷归整,送呈刑部复核。”
“是,主簿。”刘湶双手接过。
“下午就送去刑部。”陈弘说完转身离开。
“是,主簿。”刘湶目送他的上司走了出去。
他将手中的案卷翻开来看。
“十几天前的案子.....缉事李怀禀,副缉事薛元诏.....竟然是诏哥办的案子!”
.....
下午。
刘湶已经将沈峳谌落水一案的案卷抄誊了一份,盖了大理寺章印。他将案卷装入纸封,带上出门了。
他要去的刑部与大理寺同位于宫城南面,相隔只有几百步的距离。
他很快到了刑部。进了刑部,他直接去找李启。
李启是刑部主事,与他一样的整理文书案牍的职事。送呈刑部的案卷,与其交接即可。他入职三月余,已经来过刑部几次了,跟李启已经成了熟人。
快要走到李启的办公房时,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上次听李启讲,丁枥也是文书主事?要不去结识下丁枥?跟他攀个同年?毕竟同榜进士。
他停下了脚步。
“丁枥是哪间屋子?应该跟李启离得不远.....丁枥,之前畅园宴里见过的,高额,浓眉,宽脸.....”
.....
两个月后。
成为副缉事还不足三个月的薛元诏,又因为在沈峳谌一案中的表现,更被署里认定为可塑之才,被破例擢升成了缉事。他成为了长兴府尹署最年轻的缉事,以及长兴府尹署历史上最年轻的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