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知道了?”徐祯阳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自己是揭开这个秘密的第一人。
“在调查遇到瓶颈时,我重新审视了所有的证据和证词,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你现在下楼。”张一宁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嗯?”徐祯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徐祯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跑去。
一边跑,他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刘北慕发了条信息,简短地告知自己要请个假。
他刚踏出中队的大门,就看到张一宁驾驶的那辆黑色牧马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掣地驶来,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干脆利落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徐祯阳拉开车门,一脚踏入车内,眼前却是一片由文件堆砌成的小山,几乎要挡住他的去路。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足以盖住半个人高的重要资料紧紧抱在怀里,费了一番劲才挤进了副驾驶座。
张一宁在一旁专注地打着电话,嘴里不停地应着“好、嗯”,听起来就像是在和电话那头的人玩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猜谜游戏。
电话一挂断,徐祯阳便急不可耐地发问:“姜雪的父亲,他现在是嫌疑人吗?”
张一宁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波澜:“他叫姜家洪,和姜雪的母亲早已离异,平日里就靠打些零工维持生计。姜雪前去投靠他,后来在夜总会找到了一份工作。”
“你也是通过照片发现他有问题的吗?”徐祯阳带着好奇继续追问。
“差不多。”张一宁回答,“在重新梳理证据和证词时,我注意到姜雪谈到包厢里那个侯则川时,总是用‘那个男的’来指代,这表明她要么与他根本不熟悉,要么就是有意想要撇清与他的关系。”
“那这个侯则川是什么人?”徐祯阳的好奇心愈发强烈。
“姜雪只知道他的绰号叫‘川哥’。”张一宁继续解释,“我们后来才查明了他的全名。根据通讯记录,他们两人在夜总会相识后,已经混得很熟了一个月左右。包厢里另外还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其中一个据说是姜雪的室友,另一个是她室友的男朋友,我们只知道他的外号。侯则川根据尸检报告来看,至少四十岁,与那三个年轻人明显不是同一个年龄段的。”
徐祯阳一边聆听着张一宁的话,一边翻阅着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资料。
张一宁在旁边冷静地抛出一条条重磅消息:“我们查出来了,姜雪室友的男朋友,有过入室抢劫的案底,而且,侯则川跟他是老相识,两个人都在同一个监狱里服过刑。”
“那毒品是侯则川带去的?”徐祯阳紧追不舍地问。
“应该是。”张一宁回答得直截了当。
“那火是谁放的?姜家洪又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徐祯阳的问题接踵而至。
“本来我们没往姜家洪身上想,一直怀疑是姜雪自己放的火。为了找证据,我们把监控录像和现场影像反复研究,这才发现了姜家洪的踪影。”张一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然后呢?”徐祯阳急切地追问。
“姜雪一看我们查出侯则川,就改口了,说侯则川是她男朋友。她不想让侯则川背这么大的黑锅,就编了个故事,说是侯则川吸毒过量,一不小心打翻了酒精灯,引发了火灾。”
“听起来挺合理的。”徐祯阳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