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吧？」
贺禹洲拿着手机来回踱步，已经十点半过了，打电话给她也不知道方不方便。
「到了。」
「可以打电话吗？」
「可以。」
邹檬回复短信两秒后，贺禹洲的电话就进来了。
“是我。”
“嗯。”
“不好意思，刚刚睡着了。”
“嗯，我看你睡得挺熟的，就没叫你。”
“我保证，下次一定不睡了。”贺禹洲甚至举起手发誓，想到她又看不见，就放了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她轻轻的笑声：“你是不是还要指天发誓。”
贺禹洲看着自己的手落在半空。
邹檬也似乎感觉自己的话可能有些熟络了，“还有……什么事吗？”
“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你几点起床？”贺禹洲猜想她应该不会睡懒觉，又很私心地想早点见到她：“六点来接你差不多吗？”
“……”虽然她也很想早点从家里出去，免得和老太太多接触，但六点也太早了，“七点吧。”
晚了一小时，贺禹洲觉得有些遗憾，“好吧，你来我家吃早餐。”
“嗯……”
“那，早点休息，晚安。”
“那个…贺禹洲…”邹檬叫他名字，顿了几秒：“谢谢你。”
贺禹洲笑出声，“你谢过了。”
挂了电话他看着手上那张便签纸，是刚刚他在垃圾桶里看见的，纸张被r0u了一下，没完全成团，纸上“我先走了”四个字写得不大不小正好占满了便签纸横向的距离。
和那张贴在他手臂上的字条放在一起，没被扔掉的那张上多了“谢谢你”三个字。
贺禹洲看着几个字笑出声。
她真是，别扭得可Ai。
邹檬和姑妈邹洁打了个招呼，说这周要去同学家给同学补习。
“你钱够用吗？不够用的话，我再给你。”
“够的姑妈。”
“行，那你注意安全。”
临走前邹洁问了她一句：“男同学nV同学？”
“男同学。”邹檬没有隐瞒。
“好。”邹洁又重复了一遍：“你注意安全。”
邹檬出小区门口的时候，一辆黑sE的宾利闪着双跳停在路边，司机绕到右边给她开门。
她半个身子探进去发现贺禹洲也在，他明显感觉到邹檬僵了一下。
“早。”贺禹洲笑着打招呼。
“早。”
邹檬这才意识到，他们俩见面也太频繁了，这才隔了多久。
但是这种频繁的见面，她居然不排斥。
自从上了高中以后，邹檬的朋友越来越少，她不再主动去亲近别人，因为她知道再玩的好的朋友，长时间分开后也会慢慢疏远。
可能也会有主动靠近她的人，但她生X慢热，还没等她伸出手，人家就挽上了别人，她从来不怪别人，毕竟做朋友，两三句就能知道合不合得来。
但贺禹洲是第一个，耐着她慢热的X子，等着她渐渐被捂热。
邹檬上午布置了张数学卷，贺禹洲百分之三十都是空着的，她拿出高二的书，给他慢慢讲，讲的过程也是复习的过程，遇到她也没把握的，两人还能一起商量。
贺禹洲和她是不一样的，邹檬自己心里清楚，她属于笨鸟先飞，不够聪明所以要足够努力，努力一点不够，就努力很多，才让自己的成绩保持在年级前几位。
但贺禹洲不是，他非常不努力，但是聪明，一点就会。
让人讨厌，又忍不住羡慕。
刘嫂煮的饭菜太好吃，邹檬吃饱了就不想动腿，刚从桌边离开就想上楼写试卷。
“刚吃饱，不适合久坐。”贺禹洲拉着她，“去院子里散散步。”
邹檬看看外面这么热的天，散散步，好像更不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