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题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想起来盛光启这岔,林芷澜面色严肃,脱离了姜烛的怀抱,快步小跑走到盛光启身边蹲下,检查着他的情形。
姜烛垂头望着空落落的怀抱。
失措,惘然。
这儿就两个人,除了林芷澜,剩下的这个人便是掳走她的凶徒了。
林芷澜为何又对这凶徒颇为在意的样子?
孤男寡女共处山间,他还在木屋内看到了破碎的布条,难道……这两人间有什么秘密吗……
迷阵中钻进姜烛体内的黑气乱窜,姜烛心神大乱。
喉咙一甜,气血上涌,就快要喷出一口血。
姜烛用内劲强压了下去。
那一口血腥气却久久不散。
“筝筝,你快救救他吧,别的我之后慢慢跟你解释。”
林芷澜撒着娇求助道。
不顾湿透的衣衫,泉水冷得透入了肺腑。
陆沐筝笑问:
“他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紧张他?”
这恰巧也是姜烛想弄清楚的。
拧着湿衣服,状似不在意,耳朵悄悄动了动,注意力全在二女的对话上。
林芷澜迟疑,久久不语。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姜烛整理湿衣服的手也顿了顿。
林芷澜和这贼人之间的关系,应当很好界定才是。
一句话便能讲清楚。
林芷澜却嗫嚅着说不分明。
可是其中另有隐情?
姜烛用力眨眼。
总觉得从迷阵里出来之后,受了交叠成一片的童年阴影的影响,他对皇室中人都带了怨怼之心。
亲人血淋淋的躯体又提醒了他,到底是要选择一条路走到黑的愚忠,还是想办法孤注一掷带领东鲁百姓走出一条新路……
林芷澜一屁股坐下来,苦笑道:
“你还是先救他吧。”
“在救了在救了。”
救人是力气活,陆沐筝在岸上喘了会儿气,丹田的内力又逐渐开始充盈起来,她卯足了劲儿把盛光启拖上岸。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盛光启的一张美得雌雄难辨的容颜。
陆沐筝赞不绝口道:
“澜儿你真是好艳福,居然和这般美貌的小公子单独呆了好些时候。”
姜烛:
“咳咳咳!注意你的用词,澜儿,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便是掳走你的人吧?”
林芷澜不愿欺瞒,点头道:
“是,但,皇室对不起他,我有不得不救他的理由……”
姜烛:
“那你说便是了,为何不说,是理由还没编好么?”
林芷澜无言以对。
更是不明白姜烛为何变成了咄咄逼人的模样。
她只是没有组织好措辞。
陆沐筝也觉讶异。
姜烛最多表面冷漠,实则心中牵系着无数人的喜怒哀乐,实在不像是会出口不留情面揭穿亲近之人颜面的样子。
但是人家小情侣的事,即便是她这个好闺蜜也不能随意越界,劝男方不是,劝女方也不是。
哂哂地搭上了盛光启的脉,感叹道:
“谁给他下的毒啊!下毒的人真是狠心,这样的毒会腐蚀人的武功和内力,武功越深的人,受到的折磨和痛楚越多。我估摸着,这人的武力值跟老大不相上下,因此受了不少蹉跎,有些经络都变形了。”
林芷澜心虚地摸了摸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