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酸涩了。
“你杀他有什么用，”
他头也未回，依然注视着那道石碑，轻声开口。
“他也没说错，”
日光洒落在石碑上，往日脏污的石碑，今日间折射着光芒。
“谁又停下来看了，”
陈萍萍目光久远，人都不在。
“走吧，”
他微微侧过头，淡淡吩咐着。
影子握上轮椅，慢慢推着陈萍萍。
“陛下下旨了，”
“郡主请旨，”
“那让宣九好好查查吧。”
“姑娘，查到些消息。”
“那林珙听说现下被鉴查院彻查，”
圆凳上黑衣女子放下木梳，她轻抬眼皮，看向船舱低下跪着的暗探。
“怎么会牵扯到鉴查院？”
女子只侧脸便称得上人间殊颜。
她蹙着眉，林珙不是南庆的宰相之子吗，莫不是林若甫出事了？
“据说是林珙的《红楼梦》被质疑抄袭。”
地上跪着的人思索了会，只将探听的消息如实回报。
“下去吧。”
司理理淡淡看着暗探开门离去，林珙其人诗名不显，但其才华却是颇受一众权贵公子小姐推崇。
“雨疏风骤，海棠依旧。”
她朱唇轻启，目光流转间媚态横生。
随口便吟诵千古诗句的人，竟然被怀疑抄袭。
天佑北齐，南庆，当亡。
“看看吧，”
“南庆刚飞鸽传回来的，”
北齐皇宫。
战豆豆轻瞄了眼信纸，随手将其递给海棠朵朵。
她低着头，垂眸看向桌案上的那本《红楼梦》。
“哎啊，不想看。”
海棠朵朵散漫得伸出胳膊，接过纸条。
她漫不经心得瞥了眼，只一眼，她直起身子。
“哈！林珙那厮被鉴察院查了，”
海棠朵朵眼神一亮，她眉角眼梢荡满了笑意。
“该！”
“让他写情诗戏弄我！”
她大笑，伸手取过桌案上的葡萄。
战豆豆轻笑，她挑了挑眉，看着海棠朵朵眉飞色舞，就差拍手欢呼了。
“唉~人家可是对着天下人当众许诺，”
“雨疏风骤，”
“海棠~依旧。”
海棠朵朵头也不抬，她剥着葡萄皮，懒懒回应。
“他被查，关我啥事？”
战豆豆低着头，她一目十行，翻动着《红楼梦》。
“谁让他抄袭？”
海棠朵朵伸着脖颈，她手一抛，葡萄在半空中跳跃。
她探着脖颈，张嘴一口咬下。
“小师姑，你也信他抄袭啊？”
战豆豆不置可否，随口说道。
海棠朵朵玩着抛葡萄，有一搭没一搭回着。
“瞧不出来，”
战豆豆翻过一页，这便是那本被彻查的《红楼梦》，当真奇书！
“说是一女子曾经看过片段，”
“林珙之妹为了替兄长正名，请了谕旨，要求彻查。”
她低着头，回忆着暗探传回了消息。
“陈萍萍的鉴查院可是密布天下，想来是否抄袭，应很快水落石出。”
海棠朵朵跺了跺脚，她皱着眉看着地上掉落的葡萄，回头应道。
“呵，小师姑，”
“你为林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