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了接待室，温如烟看到坐在主位上，容貌气质格外搭对的两人，不容两人出声客套，便开门见山的直言了自己的要求。
“我缘何会去妖界，二位最为清楚，此次拜访，我想让二位立下一则天道誓，望二位此生永不主动侵犯妖族。”
身着一身普通黑衣，温如烟哪怕面无表情，在旁人看来，面上依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笑意。
错愕的看着温如烟，凌楚汐对对方提出的要求十分不解，这誓言要求有些离谱，先不提人妖之间刚签订没过百年的友好协议，单就妖界现在有两位王阶，人族都不可能自讨苦吃的主动挑起矛盾呀！
“如烟！你想作甚！？”比起不算了解温如烟的凌楚汐，穆恒渊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
没有回答穆恒渊的问题，温如烟自顾自的补充道：“若二位肯立下天道誓，那我与二位之间一些恩怨都会归于尘土，自此永不相欠。”
说没有愧疚感那是不可能的，凌楚汐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她心里也清楚，眼前这个清微淡远的天阶修士，替自己承受了何等痛苦。
这可怜的小徒啊，被她的师弟亲手送往了地狱，还能在地狱绽开出更为绚烂的花，她是打心底里佩服对方的。
“以天道为证，我立誓，有生之年绝不主动侵犯妖族。”凌楚汐没有理会神色紧张的穆恒渊，率先开口立下了天道誓。
这是她欠温如烟的，她应当还。
“师姐！你……”穆恒渊没想到凌楚汐会这般随意的立下这等誓言，扭头不赞同的看向对方。
“恒渊仙君，我可保证，风咲绝不会自动侵犯人族，不知仙君还有何顾及。”
温如烟神色淡淡的看向穆恒渊，温如烟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了让穆恒渊如坠冰窟的话语。
“我还清了您百余年的培育之情，还请您偿还我，百余年的欺骗之过。”
“如烟，我……”本能性的想要狡辩些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凌楚汐就在他的身旁，不论他说什么，都会伤到两人中的一人。
哪怕他和凌楚汐的道侣大典蕴含着另一层含义，但是不可否认，能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成为道侣，他是欣喜的。
看着温如烟看向自己的淡漠眼神，穆恒渊的心，在绞痛着。
“恒渊仙君，立誓吧，天道誓成，我便再也不会打扰两位的生活了。”温如烟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微弱的恳求感，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了一瞬即逝的哀伤。
垂下长睫，温如烟沉默的等待穆恒渊立誓。
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了拳，穆恒渊没有漏掉温如烟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薄唇微张，嘴唇轻颤，穆恒渊想要说些什么来哄一哄温如烟，却碍于凌楚汐在场，什么也说不出来。
“师弟，这是我们欠他的。”凌楚汐看着穆恒渊那纠结为难的表情，冷冷的出声劝道。
又到了该死的两者保其一的时候，穆恒渊扭头看了眼神色不悦的凌楚汐，把视线重新移到了温如烟的身上，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
“以天道为证，吾立誓，有生之年绝不主动侵犯妖族……”
穆恒渊的语气，带着难言的涩哑，他还记得，他上次立下的天道誓，是什么。
「不会了，不会了，吾错了，以天道为证，吾立誓，日后定然不会这般对待如烟。」
他很彻底的，负了温如烟，负了那个，把自己当做唯一温暖的，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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