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钟昇迅速按掉了,然后伸个懒腰坐起来揉了揉脖子。
沙发又短又软,睡着可真不舒服。
钟昇活动了一下腰,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听听没有动静,转头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收拾完他也没在家吃早饭,直接出门去上班了。
易思恒一般不会睡懒觉,可他前一天喝多了,钟昇也不知道他会睡到几点,一直到九点了手机还没收到任何消息他有点着急,想一想还是打开微信给他发了条信息。
信息发出去对话框顶端很快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钟昇等不及回信直接拨了电话。
听见易思恒睡意浓浓的一声“喂”,笑意迅速爬上了他的嘴角。“起床了么?”
“没,刚醒。”
“感觉怎么样?”
“头晕。”
“酒还没醒呢?不至于吧?”
“我也觉得凭我的酒量不至于。”
“要不先吃点儿东西看看,没准是饿的状态不好。厨房有切片,西红柿,你煎个鸡蛋凑合吃一口。”
“不想吃,反胃。”
“你这不对劲儿。”钟昇的眉毛拧了起来,然后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不是把脑子撞坏了吧?”
易思恒捏捏太阳穴。“我觉着也是,脑子没坏昨天晚上怎么会发生那种事儿?”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外伤导致脑震荡了?”
“不会吧……”
“你别动,我马上回家。”钟昇立刻挂断电话抓起外套跑出了办公室。
北京的路真是堵,过了早高峰也一样开不起来。钟昇在车流里钻来钻去,比上班快迟到了还急。
他进门的时候易思恒已经洗漱完了,身上穿着他的T恤和自己的西裤。视线对上易思恒有点尴尬,随便点了点头就当打招呼了。
“走,去医院。”钟昇鞋都没换,进屋拿起他的外套又去牵他的手。
易思恒躲了一下没躲开,手被他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走到门口钟昇蹲下给他换了鞋,穿上外套,又拉起他的手出了门,一直走到停车场要上车了才松开。
到医院挂了急诊,一说这情况大夫立刻给开了CT。
排队又是好半天,做完了还要等报告,他们回诊时大夫都午休换班了。
没有颅骨骨折,没有颅内血块,结论是轻微脑震荡。大夫讲了一下可能会出现的症状,又交待病人静养三四天,清淡饮食,不要过度用脑,不要情绪激动,不要剧烈运动。
从诊室出来易思恒对着病历本上龙飞凤舞的字看了半天,只辨认出了最后的“剧烈运动”几个字。想一想昨晚差点做成的“运动”,他忽然笑出了声。
钟昇沿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琢磨琢磨就明白他笑什么了。“那个……幸亏没‘剧烈运动’,要不然病情加重了我得内疚死。”
易思恒清了清嗓子。“谢谢你,我先走了。”
“你去哪?”
“回酒店退房。”
“然后回去?”
“去宋誉那个项目上做尽调。”
“他那个项目在京郊吧?也算河北省的范围么?”
易思恒愣了一下,跟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清朝和民国的时候算。”
“大夫让你静养,不去工作行不行?”
“尽调也不是什么高强度工作,就是走走转转,没事儿。”
钟昇点点头,没再揪着这个问题说,转而问他能不能一起吃午饭。易思恒看了看时间,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