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当初季宁川了解双性人的一切,知道和他们上床后会是何等麻烦,甚至要绑定一辈子,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贪图那一晌之欢,只会对他们敬而远之。所以,他们才什么都不敢说,只袒露出淫荡下贱的身体,痴缠着勾引着,哀求季宁川要了他们。
在这方面,他和柳絮春,谁也不比谁高贵。
柳景笙磨着后槽牙,最后冷笑着说:“所以我是你的儿子,我们如出一辙的不要脸。”
柳絮春漠然以对,眼眸冷沉。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了。”柳景笙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川川已经明白双性人的可怜、可悲、可恶之处,知道一旦碰了,就会被一辈子黏上,再也甩不掉——以他的性格,不会再轻易接纳旁人了。”
他走到窗边,看着玻璃外深沉的夜色,神情讥诮而刻薄,“那个白晴云,再怎样费工夫,也是枉然。”
柳絮春坐在书桌后的靠背椅上,面无表情地垂下眼,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不论主人是否愿意接纳,有个双性人总在他眼前转着,终归碍眼。”
柳景笙透过玻璃的反光,看着那位大权在握的柳家家主。他褪去了在季宁川面前的温柔和煦,所有柔软的、卑微的、乖巧的、顺从的双性人特质都从他身上一一剥离,露出了在季宁川到来之前的过往十余年间,柳景笙最为熟悉的冷硬强势。
柳景笙在心底冷嘲一声,厌恶地说:“你如果想让他走,那就让他滚得远远的,我没意见。不过我觉得,只要还在燕都大学,不管离得多远,他都还会凑上来,一次次惹人心烦。但是,如果将他放在主人身边,让他亲眼见见主人对我们有多好,对他又是多么漫不经心,亲身经历主人一次次的拒绝——那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柳景笙残忍地笑起来,眼中透出纯粹的恶意,“就让他看着我们有多幸福,让他日日体会百爪挠心、痛苦煎熬的感觉,让他意识到无论怎样努力,川川都只会离他越来越远。让他绝望、让他疯狂,让他崩溃……”柳景笙猛地转过头,直视柳絮春,眼中烧着熊熊火光,“让他想一想就痛彻心扉,从此再也不敢觊觎!”
柳絮春看着这样的柳景笙,蓦地意识到他果真是自己的儿子,他们的血管中,流淌着一样冰冷的血液。他再怎样叛逆张扬,事事与他作对,骨子里仍然留存着与他极为相似的东西。
这东西,让他带领柳家开疆拓土,将一个个竞争对手踩在脚下,永远不能翻身;也让他在意识到自己爱上季宁川后,完全不顾柳景笙的暗恋,放下廉耻主动勾引,抢先在主人身边占下一席之地。
柳絮春勾了勾嘴角,脸上透出冷淡而凉薄的笑意。“好。”他答应道,声音轻寒如碎冰,凉意森森。他将那叠宿舍分配名单放进抽屉里,站起身理了理睡衣的衣领,露出更多雪白的乳肉,说:“主人该健身完了,我去找他。”
柳景笙的目光掠过他越发松散的领口,嫌弃地别开眼,“怎么,今天都被肏晕过去了,还没要够?怪不得人家都说老男人如狼似虎,当心川川烦你。”
柳絮春语气冷淡,“那也比你下面肿成烂桃子,伺候不了主人的好。而且,我只是胀奶了,有点难受,想让主人帮我吸奶而已。”他穿过书房,漫不经心地瞥了柳景笙一眼,推门而出。
柳景笙面色黑沉,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肏,贱婊子。”然后他快步从书房走出,扬声道:“明晚我要和川川一起睡,单独!你别不要脸的过来打扰,知道么?”
柳絮春轻哼一声,不置可否,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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