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影卫低下的脸,将后半句说完:“只是因为你,是你,仅此而已。”
……
春日里,清晨雾气凉凉,夹杂微霜掠上窗沿,落一路素白。
离弦悄然起身,轻手轻脚地挪至床沿,正欲下地,身后一只温热的手挽过他的腰际,将他箍在方寸之间。
“哪儿去?”风归远慵懒开口,将醒未醒中,声音也跟着困倦。
离弦一个激灵,苦笑着小声道:“属下该去练剑了……”
“几点你就去练?!不许偷偷去领罚啊。”
刚在一起的前几年,每每风归远召幸,事后,离弦总会跑去暗楼,说自己媚主,求无念施罚。那无念人如起名,平时便恪守规矩,当上暗楼楼主更甚,先前影卫们还不怕受刑,自他接任楼主一职后,个个规矩的很,就怕挨罚。
离弦每次去,自得不到好果子,况且媚主是影卫大忌,无念压根不会留情。偏偏这楼主又聪明的很,知道离弦近日还需承欢,五百戒鞭打完,趁着后面针刑的时辰,贴心地给离弦涂上“醉秋风”——那可是江湖上千金难求的圣药,伤筋动骨都能再生愈合,别说止血化伤,连疤都留不下。
后来要不是萧逸无意间抱怨暗楼楼主月月求领“醉秋风”、搞得他的千药院入不敷出,风归远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昨晚求的罚没受前,不许你踏进暗楼一步,更不许私下自罚。”
“属下谨记。”离弦声色紧张,主上的手臂始终没放开他,动作暧昧色情,令他不知如何回应,红着脸带着些许哭腔央求道,“影卫们平素卯时便要练剑勤己……已经辰时过三刻,属下去迟了……”
风归远连眼皮都未睁开,在身上枕边胡乱摸了一气,摸出贴身玉佩塞到离弦怀里,边抱怨边嘱咐道:“系着我的玉佩,他们不敢对你苛责。”
可算放了人自由。
但“辜负香衾”的怨气还是随半梦半醒间泄露,只听帷帐下风归远低哑着嗓子不带停顿地嘟囔了一串:
“都毕业了还兴劳什子点卯真是服了无声和无念不愧妥妥的两口子一个影楼一个暗楼不够他们怎么折腾了好好做爱他不香么无念他是不是不行……”
离弦脚下一个趔趄,急忙稳住身,同手同脚地穿好衣服,展轻功翻窗而逃。
床上阁主还在持续输出:“无声不是双儿么应该可以生的啊赶明儿高低叫萧逸折腾个易孕药来非给他俩整个娃娃养……”
“……”
时过正午,一觉回笼的风归远终于肯醒,软身瘫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数着床梁是的雕花个数。
不多时,外室脚步匆匆,旋即一道女声传入:“阁主,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雪鸢作为听雪院的大丫鬟,自幼便跟在风归远身后打理内院,风归远新任阁主以来,按例需搬到主院去,但风归远不愿,下令拆了原来主院合成广场,还要留着风景,可是苦了设计工匠们琢磨。雪鸢昨天忙前顾后,今早更是天不亮就起来监工督造,内外安排,焦头烂额时突然听下人们传讯说阁主贪睡到晌午,又急急回赶,才有前头一幕。
“怎么,那些下人干不了伺候人的活儿?跑去找你求助了?”风归远冷哼一声,由性子道。早上离弦刚走不久,里里外外进出好几拨人劝他起床,直教他心烦意乱。
阁主就不能睡个懒觉么?!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