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算想起来昨日即兴之言,说不上后悔,离弦胆子太小,多读点书学学心机手段也挺好,只是,这后两本怎么听着橘里橘气的?
离谱。
气氛诡异地沉默着,离弦咬咬唇,他拿不准主上的意思,又等了半响,才慢慢说出实话,“属下没有违令……前日是月圆前夕,正值蛊虫躁动之时…属下想要主上好受些,但、但主上不会许的……属下不是故意受伤的……”
“是我考虑不周。”提起这些,风归远不由想起已故的无色,眼底暗暗,道,“我没想到父亲竟然肯派溟欢去保护远归。”如非这般,无色不会死,离弦亦不会伤。
与尘风、轻痕身份相同,溟欢是老阁主风君衍的影首,且从无败绩,每年的影卫听训指导皆是溟欢主持,一人一剑以一挡十,剑气纵横,这么多年,也仅仅有尘风在其手下讨了个险险取平。
溟欢对风君衍忠心耿耿,从不相离,如影随形地守着老阁主,风归远早知溟欢实力,特意没叫影卫陪着,孤身携邪剑雪寒追之,谁料杏林下入阵者仅风君衍一人。
“大统领并不是一开始就和二公子在一起,”涉及到公事,离弦总能做到一秒精分,正正经经回想起来,补充道,“属下们与轻、松烟缠斗之间,有人带走了二公子,属下没太看清,但绝不是大统领。”
出发前,主上下了死令,必须活着回来。他要知道是溟欢带走的二公子,绝对不可能只带着无色去追。
二人本已经将风远归抓住,当时无色正提议要不要捅两刀替尘风泄愤,正此时,溟欢突然出现偷袭,纵使无色反应迅速,那利刃依旧擦过要害一剑对穿,而后剧烈的战斗更是耗尽她的体力。
“抱歉,主上……属下没能护住无色。”
风归远猛地退后半步,半垂的眼睑遮住他眼底看不清的神情,像是海面上的浮冰,朦胧海底的暗潮汹涌。
“恐怕父亲遣溟欢去接应风归远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即将殉主。”风归远不知想到什么,语意里不清不楚,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长袖下的拳却攥紧。说完,又向前跨出一步,恢复二人距离,嘱咐道,“你有空多留意霜梅院,冷香先前与无色极为交好。”
离弦闻言,正色问道:“您怀疑冷香?”
那语气仿佛冷香已经叛主,只待风归远一声令下,他便能提剑血洗霜梅院般。
风归远扬手虚拦,轻笑:“这会儿又舍得你的贵夫了?”
“不、不是……”离弦秒切第二人格,蚊声呐呐,“明明是主上纳的……”
“委屈?”
“怎么会?!属下断不会有此等想法!”离弦急急表态,就差对天发誓,风归远笑着摇头,点明道:
“当时萧逸存心搞我,你看得出来,他没怀好意。”
“萧先生不会陷害主上的……”
“呐,我倒是没发现你怎么——”风归远一顿,似乎在措辞,接下去道,“像个老好人,论谁你都要说好话、替求情。”
离弦小小声狡辩句“没有”,低头红着脸不说话。
“怕你受委屈。”风归远道,又解释起来,“武林盟那边怕是要变天了。”这句是好意,他想说日后总是会受伤,若次次都胡来可还了得,后一想他与离弦那少有的聊天共频默契,补了句命令:“乱用蛊虫对身体有损,下次不许这般莽撞。”
令他意外的是,素来遵规守矩的离弦竟没有第一时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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