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归远不用猜都知道他没听进去,故意问道:“那你说说,你懂了什么?”
“奴……”轻痕果然一惊,眸心快速闪动,半响,才小小声答,“奴不痛……”
“哈。”风归远发出一个类似气笑了般的声音,他也的确勾起嘴角,可到底是没劝,哄小孩子般安抚性地揉了揉轻痕的头,道:
“是我的错,不该问你。没关系,大不了路上我与离弦轮班看着你。”
……
酉时三刻,风归远将睡熟的轻痕安顿好,放下马车外帘,正欲翻身上马,却被身旁的离弦虚虚拦住。
“嗯?怎么了?”对于自家统领大人,风归远永远有无尽的耐心。
离弦在外鲜少自卑,向来公事公办,故而当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二时,风归远便知道定然是有私事困扰。
“说吧,这回又是为了谁求情?嗯?”
“霜梅院……”许是风归远说出这句挪揄时并未生气,仅仅是笑着打趣他,叫离弦有几分心安,开口顺畅许多,“暗楼楼主还没到,主上,您当时没说时限,不若现在……”
“无声呢?”风归远环扫一圈,顺着他的话问道。
“也在霜梅院。他二人交好,每每您罚了其中一位,另一位亦会陪罚。”
“我倒不知道风月阁什么时候竟多了这么条规矩。”
离弦假装没听出其中讽刺,大胆道:“是主上心慈。”
“嗯。”风归远沉默了一会儿,视线飘到不知名的远方,最后淡声道:“出发吧。”
离弦笃地心头一震。
这五年来,主上每次离阁无一不是带走听雪院所有影卫,这次竟然就这么无限期地罚了无念,难不成——
“如你所想。”风归远好像能听到他心声一般,将目光移回,凉凉落在离弦肩头,静静道,“大概是……既无生随,便无死殉。”
“您要舍弃两位楼主!”
“离弦。”
风归远不悦皱眉,离弦眸光一跳,心中警铃大作,急急跪下道:“属下僭越。”
“我以为你懂我。”风归远轻轻叹口气。
又叹口气:“我以为——”
“无念楼主失言自有惩处,属下只求主上亲口施罚,以正法令。”
这是离弦第二次敢打断他的话,风归远浅浅笑笑,不曾想竟被影卫误会,见他眼中灰败,风归远及时封住他的话头:
“好罢好罢,统领大人为人求情一回,我又怎么敢不卖大人这个面子。”
话题语气转变的太快,离弦起初还愣着,风归远也不催,笑望着他等着,直到统领大人终于顿悟,见那双黯淡的眸子一寸一寸瞠大,满眼惊喜外溢,还算规矩地行完告退礼,身形一动,竟是急忙到连轻功都用上了。
风中,离弦的声音还未落地:
“谢主上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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