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所有人都以为新谷主恨九婴教恨之入骨,所以才有五家十宗联合围困流觞谷,‘逼迫’年轻的新谷主一剑复仇。
他们打着正当的名义,直至死前,依旧嘴硬着认为是为了新谷主好。
一边为江湖除害名利双收,一边为己平怨告慰家祖。
谁也没想到,那位新谷主的报复竟然如此疯狂又决绝。
一顶坠琉璃小轿,一口金丝楠木玄棺,九婴教第一护法随侍……所到之处,横尸遍野,血染山河。
不是没有人站出来鸣不平——但谷主有令,若有与五家十宗相关者,皆是流觞谷之敌;反之,则会得到流觞谷鼎力相助。
谁敢得罪流觞谷?
市面上流动的珍奇药方材料十有九成九出自流觞谷,比如‘醉秋风’,比如‘鸳鸯断情缠’,比如‘羽落’……所以啊,再轰动江湖的荒唐又有什么何妨?连庙堂上那位亦有求于谷主,怪只怪谷主开出的价码太具诱惑。
至于事情的真相谁去关心。
毕竟,死几个江湖祸害有什么关系呢?
“十二年前,五家十宗惨死后不久,流觞谷谷主一夜间销声匿迹。”风归远讲起过去总是会将目光放远,流露淡淡的哀伤,“后来因为不知名的缘故困居风月阁,当起了毒医。”
“商老先生?!”离弦听到熟悉字眼,惊得眼睛瞠大溜圆,一脸的不敢相信。
风归远眸间哀光一散,冲自家影卫笑道:“商叔未到不惑之年,你们称他老先生,岂不是把人叫老了?”
“商、商谷主。”离弦斟酌着刚听的故事,适时地改口,“去年元春,商谷主甚至连年都不过,顶着三九天雪重天寒,连夜离开风月阁……”至此,他抬眸小心地看了一眼风归远,犹豫着继续道,“属下…属下当日当值,老先生、商谷主走之前当真决绝,属下也劝过待雪停再行出发,可谷主不愿。”
风归远明白他的顾忌,始终纵容小影卫的放肆,待听最后几句,尤其是离弦说自作主张劝人的情节,实在绷不住笑,也不管自己这副失态模样会不会误导人更加紧张,开口便是:“商叔内功深不可测,你与其关心他,不如关心他身边常年跟着的那位。”
离弦回想了下,也不知想到什么,竟生出几分羞愧,道:“那人实力极高,属下并不能敌。”
“他叫孤枫,放在二十年前,江湖上谁人不知绝情苦剑?九婴教座下第一护法,就连溟欢都只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相传孤枫是上任教主季莫一手提拔驯养之卫,季莫身亡前传给其胞弟季辞,后来又臣服于流觞谷谷主商陌,唯命是从。”
“请主上容禀,属下还有一事,”离弦声色一正,突然道,“商谷主走之前给属下留过一句话——”
他这句还没说完,只听马车内无念声音急切,高声喊道:
“主上,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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