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真沉默,算作默认。
贺煦风原本只是想卖个关子,但眼见着梁真的情绪像山崩一样低落下去,他连忙澄清道:“没扔,怎么可能扔掉?我夹在书里呢,现在就拿给你看。”
贺煦风飞快地把书拿来了,扭扭捏捏地不肯打开,“呃……就是,没原来那么好看了。”
梁真拿过书,是《安徒生童话》,翻开,夹着糖纸的两页纸上,写着小美人鱼的故事。
糖纸的皱痕已经无法复原了,鲜亮的颜色也被冲淡了些许,他和贺煦风一样拿出那张印着字的糖纸查看,见字还在,就放了回去。
贺煦风俯下身,低头去看他的眼睛,“梁真,你会不会生气?”
梁真合上书,摇了摇头,缓声道:“不会。我那天……其实也冲动了。”
贺煦风想了想,伸手要拿书。
梁真在手中握紧了,警惕地问:“你想干嘛?”
“要不,糖纸给我吧。”贺煦风道:“你留了那么久,不如换我来保管,反正你有新项链了。”
梁真垂下眼,似乎在犹豫。
贺煦风当机立断地抢过来,“你之前亲口说还给我的。”
梁真迟疑一会儿,妥协了:“好吧。”
很快,网约车到了。出发前,贺煦风对着还未关上的车窗道:“放心吧,我会保管好的。”
梁真点点头,脑袋靠着车窗,街景如电影一般在眼前缓缓递进,内心一片静谧。
他抬手摸了摸项链上的两个银环,轻轻笑了笑。
梁真很快回了城中村,一进大院门,住三号的瘦条男人就冲着他道:“你爸昨晚发酒疯呢,差点把家都砸了。”
另一个道:“嘶,你没见那场面,吐的满地都是。”
正哄孩子的女人闻言用手肘顶了顶男人,“你少说点吧。”
梁真全当做没听见,上楼。
背后隐约的议论还在继续。
“这小孩怪可怜的,干嘛老在人家面前说!”
“昨晚把我吵得够呛,说两句怎么了?”
“我要是他……早像他妈妈一样跑了,出外面混不比受这臭老头子的气强。”
“行了行了,你们别说了。”
梁真开锁,关门,闷头往房间走。
梁建德从沙发上站起来,讨好道:“小真回来了?跟同学玩得开心吗?”
“嗯。”梁真平淡地应了声,忽然发现梁建德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
“小真,你这个项链哪来的?”
梁真顿了顿,含糊道:“买的。”随后迅速关上了门。
他躺回床上,长舒一口气。
就这样静了一会儿,他打开手机,忽然看见微信右上角罕见地有了红标,先是1,后面又跳成2。
不知为何,点开时,梁真有些紧张。
消息果然是贺煦风发来的,第一条问他到了没,第二条说到了就告诉他。
梁真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心中怦怦跳着,用按键生涩地打字。
“到了。”
贺煦风的消息下一秒就弹出来:“好。”
对话暂时没有继续。
梁真下意识地又摸了摸项链,想到了什么,进入浏览器搜索项链。
他描述了项链的样子,在茫茫图片中找,很快便看到了相似的款式。
他点进去,跳转到一家奢侈品专卖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这条,显示已售罄,价格是5997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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