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阳故作姿态,装作一副你我两家一体、我这都是为你好的样子,言语间也颇显诚恳。
“嗯,东阳兄所言不差。”
张永齐淡淡的开口,面色依旧古井无波。
他非常清楚袁东阳的来意,所以哪怕袁东阳说出花来,他也不会轻易对其吐露半句肺腑。
“那东阳兄以为,我等该如何做?”
问题再次踢给袁东阳。
袁东阳一时心头盛怒,险些没能压住火气,只好悄然低下头作沉思状,并在心中止不住的暗骂张永齐无耻。
但也仅此而已,如今的张永齐,可不是那个能任他拿捏的张永齐了!
而张永齐之所以如此慢待袁东阳,则是因为袁东阳一向势利,且贯会利用他人。
若是这次自己表露出惶恐不安、或是将实话托付,那么袁东阳看到自己底气不足的一面,不光不会施以援手,反而有极大的可能会借机生事,以达到某些对袁家有利的目的。
相反,如果自己不给其颜色,那么袁东阳反而会投鼠忌器,不敢、也不会贸然出手。
是以,对张永齐来说,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佳选择。
“唉,永齐老弟啊,都是一家人,还要与为兄藏着掖着吗?”
片刻后,袁东阳调整好心态,复又抬起头来,跟张永齐打起了感情牌。
“东阳兄,此话从何说起?”
张永齐眉头紧皱,目光中带着三分不解、七分嗔怒,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
“且不说我二人相识了数十年,便是你我两家,也已有数百年的情谊了,可没想到东阳兄竟说出此话,实在是太教人心寒了!”
说着说着,张永齐便倏然起身、并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直视着袁东阳。
“老弟,你先别激动、别激动...”
袁东阳也没想到张永齐竟然会有这般反应,一时间便有些发懵,只能抬头看着面带愠色的张永齐,连连摆手安抚。
“唉...”
张永齐摇摇头,连声哀叹的倒退了两步后,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东阳兄啊,你可冤死在下了...”
缓了口气后,张永齐痛心疾首的说道。
“在下对黄家之事,属实是不知道啊!”
“敢问东阳兄,在下筑基才几日的光景?他黄家呢?自黄景天筑基之后,早已百年有余了吧?!那么,百年筑基家族的底蕴,是我小小的张家能揣测出来的吗?”
袁东阳深知,张永齐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是张永齐说的有理有据,他实在是无力反驳。
“永齐,消消气,消消气,是愚兄一时失言,愚兄给你赔罪了...”
袁东阳无奈,只好略带尴尬的出言赔罪,将姿态放得很低。
“唉,罢了,也怪我一时情急、言语无状,还请东阳兄不要见怪。”
张永齐深深吸了口气,涨红的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随后便对着袁东阳拱了拱手,语气略有缓和的说道。
“永齐贤弟真是折煞我也,误会解开了便好,要不然愚兄心中实在难安。”
袁东阳也赶紧就坡下驴,冲着张永齐言辞恳切的说道。
“东阳兄也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要再彼此客气了。”
张永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大度的回应着袁东阳的话。
却不料,就在袁东阳以为二人之间的气氛即将重归融洽之时,张永齐却又紧跟着突然开口道:“对了东阳兄,既然你刚刚提到,袁家与黄家一直不睦,那想来,东阳兄对黄家应该也是多有防范吧?”
“不知,可否将有关黄家的情报告知给在下?也好让在下做到心中有数嘛!”
张永齐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袁东阳逐渐变换地脸色。
“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