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确实是个演员,这点是没的跑,他这样轻飘飘的说下来,还让人以为没有什么事情,甚至就是他本人还在支持斯佩兰斯基。可是实际情况却不太对劲,斯佩兰斯基虽然在沙皇身边很久,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察觉的,这也是亚历山大的演技太好。
“可是现在有很多的反对意见,陛下,我们除了部门改革以外,向下的法令和解放农奴,甚至是对贵族的考评,都很难推进下去,总是要另外想个办法。要么,就是我这个国务卿来负责,陛下您却退回了辞呈。”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候,面对着法国人可能的入侵,我们要做好准备。至少您对税收的调整,下面虽然有怨言,可是我也知道,今年国库的税收要比往年增加,对英国的贸易封锁,也没有影响到总体的财政收入。您在这方面很有贡献,甚至应该提高您的地位,不止是现在这样的二等文官,应该有个爵位。”
不过,亚历山大这会儿也就是说说,他并没有打算现在有什么实际举动。
就是巴拉索夫和斯佩兰斯基之间,他也希望能够有个平衡。
也好在阿拉克切耶夫和巴克莱两个人正在进行备战,也不会卷入到争端当中来,因此亚历山大也不用看那些麻烦。
虽然阿拉克切耶夫反动,可是他多少也还是有大局观的,不会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
亚历山大本人呢,他就是这样在玩着平衡,到必要的时候自然也会出手。
只是他出手的时机,也容易被人吐槽,干了多少次不靠谱的事情,最终站出来的时候,只能够把两边都给拿掉,这才能够勉强平息外界的怒火。
不可收拾的情况,大概也就是这种跷跷板最后的结果,天平也不是一直都能够配平的,要重新加码的时候,一旦手头的筹码不够,最后还是容易翻车。
斯佩兰斯基现在也有些为难,不过他也只能照着亚历山大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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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小冬宫的时候,他的马车车夫还在问他。
“老爷,现在是直接回家,还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到工程师堡垒.算了,苏赫特伦将军这会儿应该是去了维堡,虽然他经常在那里。今天也没有什么会议了,我们倒是可以出去走走。”
“老爷今天难得要散散心,要不要到河堤那边去?”
“不了,阿黛拉现在应该不在家里,她这两天要么在皇村,要么就是去夏宫那边了。”
斯佩兰斯基最终决定要去的地方,就是彼得堡的车站。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至于索洛维约夫说的科技么,生产力确实都在这里摆着呢。
最新投入使用的列车,看起来虽然还比较粗糙,至少已经可以拖带着几节车箱在轨道上行进。
俄国这个轨道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宽轨,这样承载能力也更强一些。
换成索洛维约夫,他也是很讨厌英制的,甚至想要把轨道都按照公制从1520规格再提升到1600规格的,这样以后通用计算的时候也更方便。
一大堆度量衡最终用下来,也是公制的这些更方便使用,各国的那些计量单位,多少都有些抽象的地方,比如说半斤八两。
“老爷,车站到了,我们在哪里看着?”
“等会儿应该有列车到皇村去,我也在想要不要上车去看看。”
“老爷您要是去,坐着自家马车就好了,这草料也是公家的钱,要买票的话还得自己掏腰包。”
“你啊,倒是精打细算,我那未婚妻平时就很精细的。”
“这位新夫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对小姐好,她们年纪又差不了太多。您也是的,把小姐送到乡下去,您的亲戚又不在那边。”
“阿黛拉会对莉莎好的,她一直都很会伺候人,哪怕是成了女主人,也不要紧的。”
“就是观者我们的时候,还挺严格的,不过给发钱的时候也痛快,老爷您娶这么一位妻子,也是个贤内助。彼得堡这么多法国娘们,哪个有她这样的。”
“毕竟她从小就吃过苦头,和那些夫人还有家庭教师都不一样。好了,你在这里等一阵,我正好去看看列车的发车。”
确实也有火车停在站台上,斯佩兰斯基在这里看着火车上面挂着的名牌,自然他也是有数的。
现在也没有什么站台票,只有到了快上车的时候才会检票——当然除了太后使用的专列,那趟车的客人是上车前确认身份的。
也是索洛维约夫在设计的时候,考虑到现在的乘客还不是很多,并没有搞的那么麻烦。
也不大可能有什么送站的旅客,从彼得堡到皇村去的,目前大部分还都是老爷,到诺夫哥罗德去的那一段虽然已经通车了,但是也很少有列车去那里。
斯佩兰斯基最近就是把自己的女儿养在了诺夫哥罗德,过一阵确实也要把她接回来。
阿黛拉会是他的好妻子,只是现在他更担心的,大概还是改革事业并不顺利。
要是这样到了冬天,会怎样还不好说,自己这边的朋友们,能够帮上忙的并不多,要是有人掀起什么风浪来,之后也不好收场。
但看着列车在填煤烧水,已经开始从烟囱里面排出蒸汽的时候,他倒是心里有数了。
大不了,将来换一个同归于尽。
亚历山大的用人风格他还是知道的,想想未来自家的大舅子,现在实际上的政治同盟和好友索洛维约夫,这也就明白了。
索洛维约夫从来不给自己选边站,虽然他的倾向是铁板的自由派这边的人,甚至一些时候可能观点还更激进一些,要是谈到土地改革和别的一些内容,这观点甚至可能要被更多的地主们反对。
显然他的想法,总是比先帝走的更远。
要是保罗还在,就他那个执拗的性格,一定会大刀阔斧的继续改下去,虽然是以君主专制为基础的,但是后人只要按照他的办法来做,并且有些决心,这事情大概也能够办成。
但是自己效力的皇上,大概就是这样,一直在表演。
说起来,倒是保罗和索洛维约夫,他们算是一对奇怪的君臣,只不过索洛维约夫还没来得及被重用保罗就遇刺身亡。
保罗的态度激烈,观点激进,手法也很是激烈。
索洛维约夫虽然在战场上很猛,但是真的放在政治问题上,观点激进,手法身段倒是都柔软.
有时间的话,倒是该再找他谈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