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还什么都没说，他的小奴就已经哭得满脸是泪了，他只好轻叹一声，拿出手帕帮温筠卿擦干净。
“好了，现在我们说说，你错在哪里吧。”
温筠卿梗咽着说：“奴隶……不该不听主人的话就要跟着主人……不该惹主人生气……不该没得到主人允许就和别人说话……”
温筠卿很害怕，但他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公演的时候，主人一直抱着他，这是不是说明主人不会抛弃他，哪怕是暂时？
“这些都不是重点。”秦怀玉坐在沙发上，把袖子卷起，“你和席穆说话根本不是错，我不会限制你正常的人际交往。刚才说的都是表面的问题，你不够坦诚。如果你求我带你去‘夜色’的时候说出心里真实的想法，你现在就不用跪这儿了。”
“主人……”温筠卿伏在他脚下，哭得更厉害了，华贵的羊毛毯被他的泪水打湿了一片。
秦怀玉耐心地等着，直到温筠卿哭够了，伏在他膝上说：“奴隶害怕主人不要我了，主人以前的奴隶……一定比我更好，不需要主人从头教。”
听到这个回答，秦怀玉无奈地说：“所以，你这么做，是出于自卑？”
温筠卿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主人，主人喜欢什么调教都可以的，贱狗想要一个奴印，壬义只想做主人的贱狗。”
秦怀玉静静的看着他：“温筠卿，你很好，无需自卑，也无需比较，你是我收的第一个sub，在此之前，我只审讯过犯人。”
温筠卿的泪还没停下，就被秦怀玉这番话里巨大的信息量震住了。
主人说，他很好。
主人说，他是第一个。
秦怀玉也缓和了表情，还算没让他失望，没等他动手，自己就说了。
温筠卿大着胆子问：“那主人……主人喜欢今天台上的那个吗？贱狗也可以的，可以比他更贱。”
“不喜欢。”秦怀玉赶紧阻止他危险的想法，“卿卿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喜欢的，都会慢慢教你。”
秦怀玉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现在叫卿卿已经这么自然了吗？
在这样的关系中，dom是要引导sub成长的，dom会不知不觉的代入父亲、兄长、老师的身份，所以在结束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走不出来。
他本打算等温筠卿考上大学，人生迈入正轨，从此功成身退，可他到时候真的能那么轻松的抽身离开吗？
他自己都不知不觉入戏了，那温筠卿呢？温筠卿本就对他有非同寻常的依赖，到那时候，他能走出来吗？
如果走不出来，无法回归正常，再次堕落，那就成他的罪过了。
况且，他凝视深渊的时间太久，就算爬上来了，他也早已是深渊本身。他自己都成了深渊，还能把另一个人拉回阳光下吗？
温筠卿可怜巴巴地仰望着他：“主人别不要奴隶，奴隶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
哪怕主人要收别的奴隶，要和别人结婚生孩子，只要留下他就好。
一想到这些，温筠卿心如刀绞。他知道有些dom是把感情和欲望分开的，会名媒正娶一位妻子，然后继续在圈里找sub，但从不和sub发生肉体关系。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秦怀玉身份非比寻常，将来或许会娶一位大家闺秀吧，反正，只要不赶他走。
或者，让他死在离开主人的前一刻，这样主人就永远不能赶走他了，没准儿还能让主人多记住他几年。
就这样吧。
温筠卿俯身亲吻主人的鞋尖。
他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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