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真被监视着戴了几天的发卡之后，终于无法再忍受了。
无论是周围人在他头上长时间的注视，还是贺远每天兴致勃勃地给他挑选各种奇怪的发卡，都让他浑身难受。。
他趁周六活动时间，在公寓里对着镜子剪头发。这样一来，既省了出去剪头发的钱，又可以不用戴发卡，一举两得。
许还真没有剪头发的经验，他直直地把一撮头发卡到剪刀里，用力地下手一剪，再把剪下来的头发扔进脚底下的垃圾桶。
他的手法太过粗糙、直接，想剪的地方又很多，以至于整个头变得乱糟糟的，但他还是根据糟糕的头型进行进一步地修剪。
贺远进门就看到这一幕，眼前人难得露出纠结不解的神情。
他慢悠悠地走到许还真身后，通过镜面看到了两人交叠的身体。
“怎么自己剪头发？”
许还真不吭声，他现在对着自己右侧的头发陷入了沉思，不知从何时开始，那一块头发已经参差不齐了。
贺远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许还真抬起眼，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笑眼，又难堪又羞愤地放下剪刀，不打算继续剪了。
“等等。”贺远抓住他的手臂，抬手摸了摸他的发尾，“要我帮你剪吗？”
他对于许还真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存有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而许还真自然是拒绝不了的。
他的后劲被贺远用手按着，很僵硬地站在镜子前面，贺远无端想到了被捏着后颈的猫咪。
他比许还真高很多，从镜子里看，就像是许还真乖顺地靠在他的身上。他别开眼，拿起剪刀，上下打量了一下“被劫掠”的头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许还真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剪得不怎么样，但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
“不剪了。”
他挣脱了贺远的手，想从他的身前离开。
“回来回来。”贺远伸手把他重新拉了回来，按在了胸前，这下他们才真正地亲密无间了。
“乖一点，我不笑你了。”他把下巴搭在许还真的头上，又想多嘴说他这样看上去好小，比他矮了好多，但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贺远的手法比许还真还要差，他勉强修剪完了右侧的坑坑洼洼，左边又不对称了。
“……”
贺远抬头看了看镜子里面的效果，默默地把左边的头发也剪短了。
许还真本身对他没什么期待，心里已经做好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的准备了。
但他偶然间抬起头，惊鸿一瞥，看到了自己更加糟糕的头发，然而抬起的头很快就被贺远以“捣乱”为由按了下去。
他突然有些绝望。
许还真低着头，犹豫的声音传出来：“要不就这样吧。”
“……及时止损。”他补充了一句。
脑门上挨了不重的一记，贺远拍了他的头，原本是想惩罚他的，结果碎发纷纷往下掉。
“你能不能把头发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