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做了太久,贺远睁开眼睛的时候,许还真缩在他的怀里睡得很熟。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失眠,眼底泛着睡眠不足的青黑,等贺远回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凑上去摸了。
许还真痒得侧过了头,呼吸很均匀。
贺远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上,他的掌心很热,贴着许还真侧腰的皮肤把温度递过去。
最开始贺远是不适应的,他长这么大从没跟人睡同一张床。最开始他想“是他自己要贴过来的”。后来变成了“身体怎么这么冷”、“半夜怎么这么不老实”、“别乱动”。
他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这个别人不包括许还真。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皮肤饥渴症,总是情不自禁地去摸、去玩许还真的身体。
前几天他妹妹背着家里跑到这个城市来找他,估计又和他爸吵了一架。
他那时正好被许还真无常的态度搞得心烦,一边联系他哥一边给他妹找地方住,很少待在学校。
等他处理好事情回到公寓的时候,许还真正要出门家教。贺远看到他在换衣服,上半身的衣服还没穿,白皙的腰上都是掐出来的印子。
衣服套上去,遮住了春光。
他一直知道许还真在赚钱,其实暗中已经给医院打了一大笔钱,定期补上新的医药费。他没跟许还真说过,总是难启齿,张口无话。他生气的是许还真的态度,一副妓女接客的样子,廉价地向他张开腿。
昨晚做了很久,他不想让他以这幅样子出门:脸色苍白,嘴唇破了一处,脖颈上不小心露出吻痕。
于是他拉住许还真,装作不经意地把他的衣服往上提了提,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他的嘴上一直没把门,跟狐朋狗友混惯了,黄腔张口就来。
他认为在床上许还真是喜欢这些脏口的,每次他说完许还真都会把他夹得很紧,里面的水尤其多。
但许还真任由他拉着手,还听话地戴上了口罩,语气里又在和他撒娇。于是他松开了手,还算满意,勉强放走了他。
他本来想交代他早点回来,贺宁正好给他打了电话,就耽搁了。他臭着脸带着他妹去逛商场,给她买换洗的衣服。掐着时间给许还真发消息,但没收到回复。
贺宁在女装店挑衣服,贺远抱着手扫了几眼,莫名想看许还真穿这些衣服的样子。又想到许还真好像没几件衣服,天渐渐冷了,暗自计划明天带他出来买衣服。
也不知道他赚的那些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他又给许还真打了几通电话,但都无人接听。
之后,他就看到不接他电话的许还真跟别的男人吃火锅。不,也不算别的男人,最多是个乳臭未干的中学生。
许还真背对着他,但他能够想象许还真吃火锅的样子。
他喜欢吃辣,鼻尖会出一点薄汗,嘴唇尤其红润,吃到后来整张脸红红的,不像平时那样惨白。他吃东西的时候默不作声,但贺远能盯着他看好久。
他看到那小子盯着许还真看了,眼睛亮得像条看到骨头的狗,在那里说着什么狗屁不通的话,偏偏许还真听得笑了。他离得有些远,只能隐隐约约听到许还真含着笑意的话,他从没这样跟他讲过话。
也不对。
贺远夹菜的筷子一直停在半空,引得贺宁顺着他的眼神狐疑地看过去。
“哥,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贺远敛下眼,收回筷子。
他心不在焉地想,许还真曾经也是这么跟他讲话的,语气也更熟稔。只不过现在再也没听过。
他半天都没吃下什么东西。
吃完饭,他尾随许还真到了地下停车场,贺宁不明所以地跟着他。他的步伐太快,她跟得跌跌撞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