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有瘦,还比以前重了一点。贺远昨晚抱他,屁股上的肉摸起来很舒服,大腿内侧很好摸,也很好掐,总是留下红痕。
有时操狠了,许还真身体的线条就格外好看,格外性感,少年人绷紧的肌肉下是韧性和隐忍。
贺远不说出来,但很喜欢摸。
次数多了,许还真开始躲他了。贺远直接把事情挑明,按着他的身体,一点一点仔细地摸他的手臂、腰腹和小腿,直到他被摸得浑身颤抖才放开。
许还真不知道他心底那些淫秽的想法,实在吃不下,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门。
贺远没跟出来,他暗自松了口气。
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许还真正挤在地铁里。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列车到站的提示音和电话里的通知交叠在一起,他的脑子空白了一瞬,以为自己没有听清,电话那头又说了一遍。
癌细胞扩散。
许还真说:“好的,我马上就到。”
他放下手机的时候发现自己坐过了一站。
等他赶到医院,妈妈已经在ICU抢救了。他在外面坐着,想了很多事情,但又什么都没有想,整个人是放空的。他什么都听不到,一阵耳鸣,大脑嗡嗡作响。
他查了银行卡里的余额,医院的椅子又冰又冷,寒意从脚底向上蔓延。
中途贺远打了电话,他没接。后来又打了好几个,许还真索性关了机。
不知坐了多久,门开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本不该这么早进入许还真的人生。他先同龄人一步尝到死亡和病痛的沉重。
后来的事情太多太杂,世界天旋地转,等到他晚上闲下来,才发现后背发凉。
许母暂时抢救过来了,但癌细胞扩散得太厉害,时日无多。医生最终建议出院回家休养,不要折腾了。
她太瘦了,几乎皮包骨头,吃不下什么饭,每天都在呕吐,每天都特别疼。
“小真,我想回家。”
“好。”
许还真握着妈妈的手,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用力地点下头。
怎么会短短一天就急转直下,明明医生才刚说情况很稳定……
许还真总觉得他的灵魂和肉体是割裂的,这几年像梦一样,他想代替妈妈去承受这份痛,但他办不到,只能日复一日地做杯水车薪的事。
没有人教他怎么面对死亡、疾病和贫穷,也没人教他怎么修补内心的痛苦,他只能自己磕磕绊绊地走。而这条路上,意外的强制和性爱横冲直撞地落在他的生命中,恶贯满盈,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发泄和麻醉。
他看过网上的帖子,很多人都说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这滴水落在他的身上,每一天都在下暴雨,雨季潮湿又闷热,从生到死。
好在林老板帮了他一把,派人接许母回家,还请了新的护工。
回了家妈妈明显舒服了一点。在她睡着的时候,许还真犹豫着摸过她的脉搏和鼻息,不愿意相信她可能会在某一刻离他而去。
到了半夜许还真才把手机开机,刚开机就跳出几十个未接电话和信息,许还真面无表情拉黑了对方的电话。
他请了半个月的假,班主任知道他家的情况,没多说什么,让他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许还真的眼神很茫然,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想到要去洗澡。
他走之前整理了凌乱的床,房间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抽屉里多了几个避孕套和润滑剂。
他随手丢进垃圾桶。
因此错过了里面夹着的纸条,不是很大,彰显着主人别扭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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