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洛思宇站在痴狂的女子面前,即使面前的人是他的母亲,他脸上仍旧没带什么表情。“为了我?你让怜妃毒杀父皇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想要洛檠的爱,但洛檠都给了季成泽,所以你就放弃了他,说是为了我,不过是你自己想当太后罢了,你就这么着急吗?我如今是太子,五弟也不会跟我竞争,你现在杀了他,我就算登上那个位置也会被人质疑是弑父夺位,你可曾想过我的处境?”
皇后爱皇上吗?恐怕也谈不上,在入宫的那一刻,家族的荣耀便落在了她身上,她入宫那一刻是皇后,往后也将会是太后。
帝王无情,她知道,她嫁的那个人更无情,若是洛檠对所有人都无情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为了个男人动了真感情。她不是没想过弄死季成泽,但这些年洛檠对季成泽保护的密不透风,她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她为洛檠维护着皇家颜面,安抚着后宫妃嫔,却始终得不到对方的怜惜。她想,既然自己得不到,那索性别人也别想得到了,她借着怜妃的手杀了陛下,就算到最后查出来什么,也都指不到自己身上来,却没想到洛思宇直接找了上来。
看着愣神的皇后,洛思宇深深叹了口气。
“母后既然身体不适,往后便别出这长乐宫的门了。”
“不!洛思宇,我是你母后,你不能这么对我!”
季成泽睡了好久,期间就连洛思宇的登基大典都已经完事了。
睁开眼睛时脑袋还有些发晕,但仔细看,这还是在金华殿中,他记得临睡前好像刚跟陛下做完床事,对,陛下!
洁白的玉足能清晰地看到上面青色的血管,未着足衣,就这般踩在深色的地毯上,季成泽站起来的时候手脚发晕,直接又坐回了床上。
外屋的人好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季成泽缓过神来时便看到了朝自己走来的男人,明黄的帝服,金丝绣成的五爪金龙居于其上,头顶的冕旒未曾摘下,看来是刚上完早朝还没有来得及。
“陛下?”
没等着季成泽再次站起,男人率先来到了季成泽的身旁,“怎么单穿着寝衣就要下床。”男人声音很温柔,但季成泽却感到一股子寒意。
“太子殿下?陛下呢?”
季成泽拉开与洛思宇之间的距离,带着些恐惧地看着对方。
“陛下?朕就是陛下啊。”
“不,我是问洛檠,洛檠在哪?”
季成泽此时也顾不上礼数了,上前攥着男人的胳膊不停晃动,洛思宇将激动地人搂在怀里,轻抚着对方的脊背。“父皇已经崩逝了。”
“崩逝?怎么可能,我昨天才和陛下相处过,怎么会崩逝!你骗我,太子殿下,你不要骗微臣了好不好。”
明明昨个还在这张床上共赴云雨,第二天人怎么就没了?季成泽挣扎着想要去找他的陛下,洛思宇怕对方太过激动而伤到自己,只好先把对方打晕了过去。
之前喂给季成泽交欢用的药,效果好是好,但后来季成泽直接在床上躺了半月,期间喂食擦洗全是洛思宇亲力亲为,差点儿都以为对方醒不过来了。
“哥当初吃独食的时候没想到我们,现在倒是想到我们了。”虽然说现在洛思宇地位不同,但仍然没有让两人改称呼,洛南辰还是叫洛思宇叫哥,叶樊则是以字相称。
“别说什么废话,等子衿身子好些,大家轮流着来。”
“但我也没啥办法呀,夫子咋就看上那么个老家伙呢,还那么喜欢他。”
洛思辰无奈地摆摆手,叶樊直接是不说话了。
“还是等着夫子醒了再说吧,看看啥情况,实在不行就学那老东西那招,将人藏起来,‘日’久生情嘛。”
三人叽里咕噜整了半天,就整出这么一个损招。
季成泽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人站在自个床头,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在我的寝室?”
几人想了半天,没想到对方却是直接因悲伤过度而失忆了,太医诊断不出何事能恢复记忆,只是说尽量少刺激对方就好。
“我好饿,请问有饭菜吗?”
季成泽有些羞涩地摸着肚子看着三人,他其实刚醒来的时候就觉得饿了,但三人又是找人给自己看病又是聚一起说话的,他就一直没说,他觉得自己除了饿就没有什么毛病,哦,还有他好像记不得之前的事了。
饭饱喝足,季成泽准备辞行,一直住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大好的,虽然他也记不得自己的家在哪了,但一直蹭吃蹭喝地根本就不是君子可为之事。
“这里就是你家。你叫季成泽,字子衿,是我们三人的爱人。”
洛思宇的话一出来瞬间让季成泽瞪大了眼睛,“可我是男子,你们也是男子?我们怎么可能是爱人关系!”季成泽很奇怪地盯着三人,再怎么看,面前的三个人都不像是女子,当然他很肯定自己就是个男人。
洛南辰凑上去亲了亲对方的嘴角,“子衿觉得恶心吗?”
季成泽摇了摇头。
“我们之前经常这般,子衿如今将我们都忘了,我们可是难过的要死,若子衿真的接受不了我们,那便舍我们而去吧。”
虽然季成泽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但却也没有离开,每次他有了要离开的想法时,总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三人给转移话题给糊弄过去。
季成泽和三人相处的很好,他也知道了他的三个爱人的身份,刚知道时简直惊讶极了,一个皇帝一个王爷一个将军,他都不知道他失忆前究竟做了些啥,竟然弄到了这么三个地位崇高的爱人。
季成泽一直没恢复记忆,但在三人的帮助下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据说他父亲之前是做丞相的,现在也不做了,就在一个村子的村口做个教书先生,当时看望时对方过的也不错,但他还是没想起什么。
三个人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了两年,期间三人很少发生床事,除了三人确实是繁忙以外,更多的是季成泽不愿,每当要做时,季成泽身上总是这难受那难受的,看过太医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这天三人都各忙各的去,唯有季成泽待在皇宫内院,听说上一任皇帝的妃嫔都被洛思宇移出宫外了,只有太后还在这后宫中,但洛思宇不让他去探望,说太后病重不便让人打搅。
季成泽也没让那群奴才们跟着,自个在御花园里逛着,前些天下了雪,这两天化冻有些冷,季成泽也不愿意穿的太厚,那样走路笨重地狠,倒是在外面披了个白色的貂皮制成的披风,也很保暖。
冬天御花园里白了一片,根本没啥看头,季成泽想起了西南角临近长乐宫那便有些红梅此刻应该是开的正好,便起身前往。
果然,盖着白衣的红梅开的正盛,有些都压到了长乐宫的院子中,季成泽没欣赏多久就听到那院中传来了咳嗽声,心想着都到这了,拜见一下太后紧接着出来应该也是不碍事的。
院子里的仆人带着角落的余雪,宫门口放着张躺椅,身着华衣的女人侧身倚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