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是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在听见容鱼说要和别人上床的时候,心生出要弄死那个野男人、再掐死容鱼的念头。
商之衍,理智一点。容鱼只是你从小到大都最讨厌的那一个而已。你只是不满意自己讨厌的人,身上沾了更招人讨厌的气味。
容鱼被商之衍凶狠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你他妈的瞪什么?我说得那句话有错了?”
商之衍被他压在身下,也不解释刚刚反常的行为,逗弄他的动作也停下了。
容鱼一团火撒在了空气里,叫他更憋屈了。
怎么回事?以前这时候,商之衍不和他扭打起来,也要刺几句吧?
“商之衍,你听见我话没?”
商之衍淡淡地哦了一声,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我没什么需求了,容少爷嫌热的话就回自己房间去吧。”
容鱼:“……草,刚刚是你求我的。”青年被他推开,又不爽起来。
“姓商的你……”容鱼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哪来的血?
容鱼虽然浑身又酸又涨的,但好像没哪儿特别疼的:“你真受伤了,所以今天发病了故意招惹我?”
但他下一秒又讥讽起来:“少他妈和我打架,我平时只是懒得动手。只要我想,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别想出这个屋子。”
容鱼将目光投在男人被项环勒出几道血痕的脖子上——
关他什么事,是商之衍先发疯的!
这么一想,容鱼又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哦?刚刚不是想把我赶出去吗?那多谢容少爷大发善心了。”
容鱼气死:“你要滚就现在滚,立刻滚,马上滚!”
商之衍显然敷衍都懒得敷衍他:“不,我想去洗个澡了。”他暗示地看了容鱼一眼,“容少爷最好也去洗一洗,你身上的野狗味,隔着三米远都能闻见。”
容鱼:“那也比一些成天发癫的疯狗好闻。”他丢下一句,摔门出去了。
走出门,容鱼才想起自己被驴了。
……气死了,这家伙根本没告诉他容隼的事。
容鱼看了眼时间,放弃了出门去找新小狗的心思:大晚上的还是不去了,省得谢庭舟自作多情,以为他在自己心中地位多高一样。
他给容隼发了个信息:【你在哪?】
容鱼编辑半天,把那句一小时内回来删了,换了个稍稍委婉一些的措辞:【多久能忙完?】
这是他和容隼之前的默契,一般这么说话,就是容鱼想和他亲热了。
结果这容隼也跟失联了一样,半天没回个屁来。
气死他了。
容鱼给管家打了个电话:“尤叔,你去把商之衍屋里的电都给我切断了。现在就切!”
尤叔应了声好,问他;“又和他吵架了?”
容鱼不想提这事:“没有,我和他吵什么架,我高兴着呢。”他补充了一句,“断一整天,24h,一分钟都不能少!”
管家在挂了电话后,又拨出了另一个电话:“容总,小少爷在商之衍房内待到现在,现在才出来……是,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商之衍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房内的变化。
停电了,温度骤降。像是在一瞬间往房内疯狂灌着冷气。
冲着伤口的水也变成了冷水,他被冰得晃了几下,然后加快速度冲完,咬着牙把大半瓶止血药倒在身上。
——真够狠心的小少爷。
身上的疼痛叫他的大脑愈发冷静,商之衍重新穿上衣服,把那件毛茸茸的大衣也披在身上。
“喂,药已经下了,最快要等多久?”
“最近动作太大了,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出门。再等等吧。”
晚12:37.
有人敲响了容鱼的卧室门。
容鱼不太耐烦地:“谁?”
“是我。”
听见容隼的声音,容鱼哼了几声,他不回答也不去开门,愣是把男人晾在门外,每隔十来分钟轻敲一次门:“我可以进来吗?”
容鱼精准读秒到半小时后,才慢吞吞地答应:“进来吧。”
容隼看着卷着被子倒在床上的容鱼,问道:“还在生气?”
容鱼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我不该生气吗?”他又凶起表情,“你不是来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