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你是不是很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钟清点了点头,到一旁靠着休息去了。
容鱼担心家里的情况,便问起那些雇佣兵来:“商之衍有和你说过我爸爸现在的情况吗?”
雇佣兵一愣,反问他:“商之衍是谁?”
“不是商之衍叫你们来的吗?”
雇佣兵;“哪能啊,我们都不认识他,是岑书拜托我们来的。那艘船驶离国界了,岑书自己没法来。刚好他以前出任务时救过我们首领的命,这不,他便借了个人情,委托我们来带你回去。”
“至于你父亲的事……”雇佣兵面露难色,“他没有说过,我们不清楚。”
他见容鱼表情难看,又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的。到时候你可以亲自去见一见你父亲。”
“时候不早了,要不你也休息会吧?距离有些远,大概要飞十几个小时。”
容鱼满揣着心思,昏昏沉沉地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到底为什么,接他的人从商之衍变成了岑书呢?
他做了个梦。
梦里有黑黝黝的枪口,直对着他,他叫了一声,然后被人推醒了。
雇佣兵告诉他,快到地方了,等会他们会换交通工具,将容鱼偷偷送到岑书身边。
容鱼想到刚刚那个梦,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以前的感情占了上风。
不会的,只是做梦。岑书可是最值得他信任的人了。
钟清在海上漂流了一年,没处可去,容鱼便问对方要不要跟着自己?
钟清笑了笑,答应了。
容鱼这才稍微宽心了些:只有周围有一个认识的人,他就会下意识安心起来。
“你放心,岑书哥还是挺靠谱的。”他也有担心钟清一个人走,会被谢庭舟的人找到抓回去的下场……
对方帮他逃走,要是真给谢庭舟那混蛋捉住了,那一言不合自己就跳海的家伙,说不定真的也会把钟清丢进海里喂鱼。
“要是不靠谱,你就自己跑吧。”
钟清认真道:“我会努力带着你一起跑的。”
辗转数日,他们才抵达了据说中‘很安全的地方’。
“小鱼!”
容鱼一愣,发现刚刚那个觉得有些眼熟的男人竟然是岑书。
对方做了些伪装,他都没认出来。
雇佣兵:“喏,人都给你带回来了。”
“多谢。”
“不客气。我们的任务完成了,走了。”雇佣兵又凑到岑书身边,和他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低了,容鱼没听见。
转头岑书就把他带走了。
“等会……还有我新认识的朋友。”
岑书“嗯”了一声:“我会让人安排的,你先跟我过来。”
容鱼怀疑,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岑书应该是想直接把他扛起来走的:“你要做什么?”
岑书脚步一顿,眼神有些受伤:“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和我生疏了。”
“没有。”容鱼着急他爸的事,问道,“我爸爸呢,我要去看他。”
“不行。”
“为什么?”
‘哥哥……容家那几个人可都对你不怀好意呢。’
‘开枪的是岑书,容鱼,快跑,你先上船!’
‘容鱼,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容隼。’
容鱼不愿意和他进到房间里去,两人在门口争执不下:“我爸昏迷的事,你知道原因吗?你手机给我,我给尤叔打个电话。”
岑书:“你打不通的,他关机了。”
“我不信,手机给我。”
岑书便当着他的面播了号码,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信了?”
容鱼闭上眼,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他睁眼紧盯着男人:“爸爸的事,你事先知道吗?或者说,岑书,你参与了吗?还有我小sh……还有容星洲,他呢,他知道吗?那天在码头上,你们站在一起。”
“你们以前不熟的,岑哥。”
岑书也沉默了半天,才犹豫着开口:“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