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又是容隼敲响了容鱼的房门。
他们三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容鱼往屋外探头的时候,还特地多看了一会:真的没人?就容隼一个人?
“你来做什么?”
容隼:“拿我当枪使,用完了就丢?”
容鱼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什么叫拿你当枪使?明明是你先的……”
“钟清人呢,你们还把我朋友丢在那破别墅呢?”
“钟清?”容隼故作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朋友了?”
容鱼:“少装蒜。就是救我出苦海的那个。我不信他俩没告诉你。”
“你这样说,那哥哥就有数了。”容隼直接表明了他确实知道钟清身份的态度,男人把容鱼的手从门上轻轻扒开,“都这么晚了,该让我进去了。”
“你身上怎么回事?”容鱼忽地发现容隼侧脸上有块淤青。
容隼自己伸手摸了摸那处:“嘶……”
还挺疼的。
他们三约法三章,结果演个争风吃醋,都是真情实感演的。每个人都下狠手,把对方往死里打。
他看见了饭桌下的风景,自然也把这笔账记在了岑书身上。
只是他虽然平时也经常锻炼,到底比不过部队出身的岑书。没打几个回合,他就脸上挂了彩。岑书自知理亏,没太下狠手,容隼想了想对方,在心里冷哼了几声:暗亏指不定是谁吃呢。他可从来不会留手。
“大概是不小心磕到哪儿了,担心哥哥?”容隼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容鱼扭头,压根不想理他。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躲避这三人,便自暴自弃地任由他们进出。
不就是享受吗,和谁做爱不是做……
他现在只想快进到明天。
等等……
“你突然过来,不会是想告诉我,又出什么事了?所以没法去见爸爸?”
“容隼……!”
容隼一沉默,容鱼就止不住心慌:“你身上也流着他的血,他从小没亏待过你。我有的东西你也都有一份。”
容隼显然不太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没有反悔,会带你去的。只是可能会有些危险。”
“危险……?”
容隼笑容冰冷:“尤睿一早就防范我们,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把容珹保护得好好的呢。要是被商之衍横插一脚,你早被他藏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容鱼反应过来:“你白天的时候撒谎了?什么你才是去接我的人,又是谎话?”
真真假假,他都要分不清这些人嘴里,哪一句才是真的了……
又或许,全然是谎言。
男人叹了一口气:“想带你走是真的。”
容鱼现在压根不想信他。
他抱起一条被子丢在容隼身上:“你要是非要留下来的话,睡地板。”
“小鱼……哥哥现在是病号,你舍得……”
容鱼冷酷无情道:“我舍得,我怎么不舍得?你们舍得这么对我,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们?”
容隼俯视着他,看得容鱼格外心慌:“看什么?我有哪个字戳到你痛脚了?”
“没有。”容隼说,“你每一字都正正好扎在我心里。你要是离那只小野狗远一些,那些平静的生活就会维持得更久一些。”
容鱼捧着被子的手臂忽地一颤,被子从他手上滑落,半边滚落到地上。
他突然弓起腰,整个人抓着床单,疯狂喘息起来。
……怎么回事……他不是就差一个月的药没吃吗?
该死的,就那么最后一次,不吃也会出事吗?
容隼很快意识到什么,他拿出手机一看:月底了。
“容鱼……!现在能听得见我说话吗?有哪儿难受吗?”
他是亲眼见过容鱼之前发病昏迷的样子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是一种怎么可怕的感觉。
容隼顾不上再演什么戏:“我带你回容家,容珹自上次之后,每次都会额外准备好一份药的。”
“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