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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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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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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处灯火通明,却并非是夜间船商望来之故,而是早有一队兵马把守在渡口外,岸边架着两座浮桥,桥上有小兵举着火把。沈念一路上见惯了这般阵仗,起初还不觉为奇,可见领头的不是地方官员,反是位中年武将,他心内倒是暗疑,想到:仲亭只带了一队亲兵随行,其余部将皆在边陲,那在此下跪迎接的又会是谁的部下?

那武将不觉沈念打量,见萧镇下船忙跪地迎道:“下官奉主之命,在此恭迎将军回京。”

“有劳都尉出郭相迎。”他二人客套了几句,却都未点出名姓,这更叫沈念暗奇。

几人且行且谈,沈念趁这时得闲,便回首看了看停泊在岸边的那艘渡船,驾船的几名船夫都是十足的凡人,这船本身也并无异样,那究竟是在何处出了岔子?沈念将自己上船后所历种种细想了一遭,自己是一踏入船舱便觉出了一丝古怪,但真觉头昏脑涨,却是在开船之后,这船未开出多远,他便失了意识……

若是水上无异,那便是水下的东西在作祟了。

想到此处,沈念神色猛然一变,他双眉紧蹙,眼神凶恶地瞪向那波光粼粼的江面,似是要将这水下的妖畜看透。

“怪了,怎么总是碰上水妖作祟?”沈念嘀咕了一句,此情此景,不免叫他想起十年前太师府中的那只鲤妖,“莫非是我与水里的东西犯冲?抑或是得罪过甚么水怪?”

可他仔细一想,自己认识的妖修多是山野精怪,便是法力高深如孟涯,也是只傍山修行的大白狼,若真要说熟识的依水修行且道行高深的妖物……沈念思来想去,也只有当年沂波潭的那只千年鹤妖灵鹤子。可灵鹤子虽然法力高深,然其一心向道,又曾有仙缘,怎会无缘无故来害自己?

沈念左思右想,怎也参不透其中的道理,偏在这时,又听得萧镇唤道:“禄郎——”

沈念只得暂且作罢,这潮江偌大,而他身有封印,水性也平平,这水中妖邪毕竟不是傅府小妖,沈念不敢轻举妄动,暂且应声回至萧镇身旁。

“我已命人备好车马,你先往馆驿歇息,待天明再回城中看看。”萧镇盯着沈念的眼睛,又叮嘱了一句,“大夫我也已派人去请,你需得听话,这几日只准在城中走动。”

沈念本以为能同他再待几日,不料刚上岸便听得萧镇这般嘱咐,他心知二人将要分离,又后悔起前些日子在途中的暗暗相助,心伤道:早知便能拖一时是一时,何苦要上赶着同他早别。

只是如今也无后悔药可吃,沈念只得挤出笑来:“我明白,你且去罢。”

萧镇前头已备好了宝马,他往前行了数步,又转身看向沈念,二人静对不言。忽而,又见萧镇折返数步,摘下腰间佩玉交给沈念,冲其言道:“适才禄郎昏迷之际,一直手握此物,既如此,萧镇便摘玉相赠,也好叫你安心。”

手中宝玉暖意盈盈,似是沾染了萧镇的体温一般。沈念握着此玉,痴痴然望着他,可不待其有所回话,已见那人快步跃身上马,这遭马蹄轻快,不过片刻已不见了那人身影。

沈念在南郡时,常叫萧镇逼着学字,还临摹了不少古文古诗,只是他毕竟是青蛇所化,七情六欲未全通,对许多诗文皆是只知其表、不解其意,也曾因此招了萧镇不少调笑。可今夜临江送别,他在望着萧镇背影时,却忽而记起一首诗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沈念的轻喃声消散在夜风之中,他此时只当是别情依依,还暗自嫌恶自己太过矫作。他又哪里知晓,此景此情,竟会在往后百余年里,叫他忘不去、舍不掉,至他肉身已湮、心魔丛生时,仍旧丝毫未改地烙在心上。

而在此刻,沈念犹是不知。他只是捏着萧镇所赠的玉坠站了良久,直至身侧小兵问道:“公子,马车已备好,还请您随小人前来。”

许久之后,才见沈念动了身,可他并未上车,只是将手中玉坠翻来覆去看了数遭,他起先便觉着眼熟,拿在手中又觉此玉温热与他物不同,这回定睛细看,才发觉此物便是当初孟涯从兰嬷嬷手中拿回的灵犀石。

这也本该是萧镇与傅希音的定情信物。

沈念想至此处,心中醋意顿显,恨不得立刻将这玉坠抛进潮江之中,叫它永世不见天日!只是这东西毕竟是萧镇所赠,沈念又哪里舍得?而待心绪渐平之后,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此物在自己手中也未尝不是好事一桩,既然那两人的定情信物都无了踪迹,又哪有甚么情爱好定?

这般想罢,他又窃喜般将这灵犀石收在怀中,这才放心地上了马车。

萧镇要赶去京城,便未从漳邺城内走,自然与沈念非是同路。而沈念坐上马车后便一言不发,这马车要去往哪里他也毫不在意,总归不在萧镇身旁,何处都是一般无趣。

只是沈念未曾想到,这马车未行多久便停了下来,前头驾车的小兵似也未想着会遇着此事,他怕贵人受惊,忙朝沈念解释道:“公子,进城的路叫官差堵了,说是城南刚出了命案,需得盘查一遭。”

沈念低低应了一声,本不想多管,突又记起萧镇的嘱咐,那人要他在漳邺城内等候,那他无论如何也得进了城去。如此想罢,沈念便掀起车帘,果见外头围了几名官差,他下了车来,冲其言道:“我等今夜才至漳邺,不曾听过甚么命案,官差若要搜车便搜,只是搜罢还请放我等进城。”

几名官差也不是甚么凶神恶煞之人,搜寻无果后便欲放沈念进城。可便在通行之时,却忽闻不远处传来一声:“慢!”

沈念眉心一蹙,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官差打扮的青年男子,此人长相普通,浑身上下无有丝毫出彩之处,可给人的感觉却甚是奇怪。沈念瞧了他几眼,未觉出妖气,只好敷衍道:“这位官差又有何事?”

这男子缓缓走上前来,冲着原先站在沈念身旁的几位官差点了点头,那几人的动作俱是一顿,原先各异的神情也好似叫人洗涮过一般,全都变作了一般模样。他们几人异口同声道:“大哥,属下在此地盘查,并未搜出异物。”

男子闻言一笑,只是他这笑意舒展得甚是缓慢,好似嘴角牵了两根引线,每隔一下再往上提起,叫人见之不寒而栗。饶是沈念见多了古怪事儿,此刻也不免眉头紧锁,他又看了这男子几眼,虽对这张脸毫无印象,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曾在哪处儿见过这张脸上的古怪神态。

想至此处,沈念心中嫌恶愈盛,他不愿与这古怪人多作牵扯,只想快些进城,便问道:“既然搜寻无果,何不放我等进城?”

男子恭敬道:“非是我不愿,而是县令老爷下了旨,凡是丑时之后出现在南郊的人都需随我等走一趟。公子也不必多忧,待我等问完话,公子便可自行离去。”

听闻此言,沈念身侧的几名小兵忙上前道:“这位公子乃是漳邺贵客,我等手上有文书,交予县令一看便知。”

可几名官差的神情却丝毫未变,仍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是不带走沈念决不罢休。沈念见状不由也心生烦躁,他想走自然有的是办法,只是身旁几人也是萧镇手下,他担忧自己所为会牵扯到萧镇,这才久久不动。

僵持良久,便在沈念耐心耗尽之际,他却突然想起了甚么,开口问道:“你们的县令可是姓沈?”

古怪男子僵着笑意答道:“正是,大人姓沈名忆,亦是漳邺人士。”

沈念听了此名,这才松了口气,冲其道:“我随你走一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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