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身蹲下来，瞧见了他哥露在臂弯外那红透的耳廓。
他哥皮肤敏感，情绪波动时，不论是害羞还是生气抑或是沮丧到要哭了，都会显露在皮肤上。
身体的自然反应，要瞒是瞒不了的。
眼前这气氛，他猜他哥是要哭，“姑父怎么样了？是不是姑姑催我们还钱了啊？要的很多很多？你还不上了？然后被姑姑骂了？”
成漓一个个试探地问，可他哥还是闷声不说话，耳朵上晕染的红粉倒是扩散得越来越大片。
他抿唇，点开手机一顿操作，又说：“我有抽空去做家教，再加上拍你丑照曲嵺哥奖励的零花钱。呐，我统统都转给你了。”
话音刚落，手机就震动两下。
这次成柏安抬起头，迟疑地拿过手机，仔细看清楚弹出来的那条到账信息后，诧异地看向成漓，“天，成漓！这差不多有五万了，你怎么有这么多？！”
“嘿嘿，我厉害吧？哎呀，其实.....其实主要是曲嵺哥给的零花钱占大头啦，”
成漓摸摸耳垂，尴尬地笑笑，“我哥的男朋友给的钱，我收了也没问题吧？况且，我可一点都没用噢，存着存着就是想留给你应急的。”
又是曲嵺......
成柏安挪回视线，看回依旧没回的聊天框。
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回信息。
是在考虑值不值得预支这么多？是不愿意给？是对他已经腻了？
可上次在车上不还做得挺凶，那对蓝色眼仁里燃烧的欲望他应该没有看错啊......
昨晚还给他发了信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人了吧？
在旁边的成漓听着他哥一边发呆一边叹气，惆怅得让他有点害怕。
他知道家里欠得多，可他哥从不将这些告诉他，他也不知道具体到底欠多少，见他哥这样，有些着急地伸手拉过，“哥，是不是这些远远不够啊？”
成柏安没说话。成漓只是学生，再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他更不想成漓担心。一个人难受，总好过两个人一起头疼。
“哥，你之前兼职，赚回来的都已经还了很多了，”成漓趴在成柏安膝盖，仰头看着，“你再和姑姑说说嘛，或者我去求求姑姑？多给些时间，让我们再存点钱。”
再给多点时间？姑父哪里等得了。
要是成漓也看到姑姑今天跪下的样子，估计会吓得好些天睡不着。
不过说到兼职......
最近工作之余的空闲都被曲嵺剥夺了，他都没有再去看他的那东西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成柏安扯出丝笑，揉了揉成漓的头发，“放心吧，之前那么困难都过来了，这次肯定也能顺利度过难关的。”
成漓松了口气，站起身给他按肩膀，“是啊是啊，我哥最厉害了。”
“哄”好了成漓，成柏安含着根成漓硬塞给他的棒棒糖，关了房间门，坐到角落接了设备。
他两年前为了赚块钱，仗着自己的技术还行，建了个网站，偶尔能在上边接到单子。
像查些个人资料、近期出行轨迹、消费记录、通话监听、定位、等等。
费用不高，但胜在需求不少，甚至还有了几个稳定的老客户。
成柏安好些天没上线，堆积了不少订单。
可惜他没多少时间，没法全都做，得找单价出得高的。
耐心地点开顾客发来的咨询，刷着刷着突然脸一红，揉了揉额角。
发来消息的顾客，大部分都是因为怀疑另一半出轨。网站的评论区和讨论区内，不少有贴上小三裸照的。
于是有小部分来访者，不仔细看会觉得他这个网站是那种网站，咨询的问题也是问有没有那种服务。
成柏安早已见怪不怪，粗略扫了一眼就把对方想拉进黑名单。
但恍惚间想到什么，点确认键的手停了下来。
看了眼一旁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他咬咬牙，犹豫着回了条信息过去：有，十万一个晚上，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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