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饿一顿不会死。
大半夜,空阔的卧室响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成柏安饿得前胸贴后背。印象中,是不是有人喊他吃饭来着,难道是做梦吗,并没有吃上吗......
蹭了蹭面前的贴着的布料,迷迷糊糊睁开眼。怀里抱着个好大个的暖炉抱枕,松开才诧异地发现是睡得好熟的曲嵺。
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他搭在那腰上的腿都有点酸。
蹑手蹑脚地爬下床。
记得小肖送过来的东西里边有吃的,可等他翻找了半天,冰箱里放的几乎全是生鲜的菜肉。
作为一个厨房废物,在成漓没空做饭给他吃,他也没有饭蹭的时候,几乎都是靠三文治或者饼干度日。
为什么曲嵺对食材的要求这么高?
营养液没有?零食没有?面条没有?速冻的没有?冰箱里的东西都包装得一副很难煮的样子。
正要空手而归,余光一瞟,看到桌上放的那根半米长的法棍,嘿嘿一笑,抱走了。
“成柏安!”
卧室里的一声惊呼。
声音沙哑轻飘,像是刚从梦里惊醒。
突然被喊名字,把成柏安给吓了一跳。正怀疑曲嵺是不是做噩梦了,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结果那本该在床上好好躺着的人,火急火燎冲出卧室。
嘴里喊着他的名字,越喊越急。匆匆扫了了眼客厅,扯了件外套边按手机边往大门走。
成柏安回过神,疑惑地夹起眉头问:“曲嵺,大晚上你去哪里?”
曲嵺听到声音,已经握到门把上的手一顿,往后退了几步。
重新朝客厅看,没看到人影,又再往里走一步,看向被壁柜挡了一些的开放厨房岛台。
看到缩着腿团坐在餐桌边上的人后,脸色一松,紧绷着的肩膀缓缓沉下来。
外套脱了丢回玄关,抬手抓了抓头发给自己找补,“你怎么回事,不好好睡觉,跑出来也不开灯......”还以为,跑了。
“我肚子饿,看到你在睡觉,也没好意思吵醒你。”成柏安蹲坐在椅子上,嚼了嚼嘴里刚咬下的那口干巴巴的面包皮。
主要是他爬起来也就不到十分钟,他怎么知道曲嵺没见到他人会这么大反应。
“你这吃的什么?”曲嵺走过去,见成柏安两团腮鼓起来,吃得艰难。
张手往成柏安怀里抱住的东西一抓,没想到拿的东西越抽越长,还粗。
反过包装袋的透明面一看,脸色都黑了不少,“买了那么多吃的你不煮,你吃这个用来佐餐的法棍?”
“我想过煮,可我又不会......”而且这不都是面包,除了硬了点。用来充饥,能吃饱不就行......
“不会?不会不知道喊我吗?”曲嵺啧声说着,把那根法棍给没收了。
还翻了两白眼,满是嫌弃,“不切开也不复烤,就直接生啃空口吃?真是不怕咬坏牙。这么不挑,怎么不见长肉。”
成柏安看着曲嵺把他才吃了两口的长条面包丢一旁。开了冰箱倒了杯鲜奶,热了放他桌上,“饿就先喝着。”
拆了新围裙的包装袋,往肩膀上一挂,腰带一系,洗了手,开始在冰箱、菜板和灶具间忙碌。
“天......”曲嵺该不会是要给他做饭吧?
成柏安瞪大了一双眼,局促地用手指去擦嘴角的面包屑,愣愣塞进嘴里。
那道身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香味从锅开起来倒油的那刻就飘出来了。
成柏安一手托着脸,视线跟着曲嵺的背影移动。宽肩窄腰腿长,刚睡醒的发丝没有侧分背梳,乖顺地松散着。
还以为曲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能有幸看到居家穿围裙做饭的样子。
“发什么呆?”曲嵺将两个盘子放到成柏安桌前,叉子塞进手里,又把先前那杯奶再推近了点,“都要凉了,怎么不喝?”
卖相还可以啊!成柏安看着这又是鸡蛋又是蘑菇又是牛肉的两大盘,迫不及待地先叉了口切好的煎肉。
可是吃着吃着,发现曲嵺脱了围裙洗了手就在窗边开了油烟机抽烟,偶尔看他两眼。
手一僵,左右看了看。
目测,两盘都堆在他面前,只有他手里放了把叉子,“你该不会,是要我一个人把这些全吃光吧?”
曲嵺弹了烟灰,“有问题?”
“唔......”成柏安把侧仰着的脑袋低回。难为情,但也不敢说有问题。
视线垂下的时候,看到曲嵺小腿上的固定器。眉头一皱,惊觉不对,“你的......”
从在落地窗的浴缸开始,到卫生间、淋浴间,然后是现在的厨房,曲嵺,是不是都一直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