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书音嘴角笑意微起,闭了闭眼眸,转瞬收了嘴角笑容,朝临寒摊了右手手掌,“我不会问,这么低级的问题。”
“你的地盘。”临寒冷着声调说到。
楼书音温文尔雅的念了句,“外面的世界很大,人也多,咱们,可不能局限在这屋子里头,坐井观天。”将最后四字咬的极重,使得他像个用尽了力气的病人,苍白着唇,苍白着脸,唯有他含着温润目光、又透着丝微不易察觉的冰冷目光的双眼,证明他不是,他并不是这样一个人。
“听你这么说,外面闹腾的,倒有几分意思了。”落云舒从椅子上挪了身子,手撑着案桌,翻身坐上了窗沿,偏头眯着眼往下看,嘴里扬着声落下这么一句。
“但是,与楼某无关。”楼书音解释到,抬手遮了下临寒看过来的视线,手指轻颤,压下丹田处突起的寒气,往后一靠,头抵着身后的墙,抬眼瞅着头上悬的一幅山水画,只瞄见一只乌篷船上面站个船夫,手里拿的不是篙,却是剑,估摸着实的,得有几尺长,当得了短篙划水。
“你人在这玉罗城多年,不出彩,人也低调,可是,上头的人忘了你吗?”落云舒偏过头来,僵着脸色,也不笑,拿余光瞄着他鬓边翘起的一根半长的绒发,继续说到:“没忘。”
“是,没有。”楼书音长叹一声,抬手在眼前比划了下那画上的一笔,也就是剑的长度,说到:“他连剑这把凶器都没放过,大抵,没人愿意放过我。”
落云舒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话里的他指的是谁她也不知道,偏过头去,望着整个大堂的穹顶看,中间空空的落下来一湾星子,今夜是个热闹的夜晚。
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忽的,她又偏过头来,点了季封的名,“季封,你来说。”
“我来?”季封觉得莫名其妙,实在与她落云舒不熟,有一还有二了?
“罢了,刚得了消息,寒阙的人死在了自己主子定的雅间里,这事详细的,管事的会稍后来禀。”
临寒偏头看向寒起,看他怎么个意思。
“皇家的水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浑。这回,漓湮跟过来,死个人算什么,算他漓华没本事,赔了夫人又折兵。”寒起想到先前临寒给落云舒的冷脸,在漓华面前的的措辞,他就觉得心口窝了团火苗,噗呲噗呲的往外冒着火星子,想要趁东风燃他一个透彻,可他不能乱了自己的脚步,得稳,所以他一言未发,直到漓华出去。
现在好了,轮到他漓华有事了,心口吹的风,终于歇了,累的干柴也湿了,燃不起了,“好啊!好啊!”
“我说他疾步匆匆的去干什么,原来是自己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这一巴掌打的真响亮。”落云舒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别怪她幸灾乐祸,实在是,太好笑了,“这回,得好好感谢一番三皇子才行。”
季封看过来,三哥干的?
“他一来,就没好事过。”落云舒笑嘻嘻的补到。
“……”季封一阵无言,差点真以为是三哥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