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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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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8章 东风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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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栋这人可不错!”有街坊先说话了,比划着大拇指叫好道:“这街道有啥事,啥时候少了他了。”

“确实,国栋这人仁义。”

有说话的,就有附和的,尤其是看着倒座房里走出来一群人过来帮忙,好话更多了。

有说沈国栋带人帮孤寡老人收拾房子的,有说他帮忙出车的,这会儿气氛倒是热烈了。

不过这些话听听也就得了,倒座房的小子们可不听这个,沈国栋也没太在意。

他负责管理街道的小工业,备不住这些夸他的人家里就有娘们和小子们指着他过活呢。

现在沈国栋在街道算是成了气候了,半年多的时间,人人都说他的好。

小工业的几个厂子真挣着钱了!

街道不仅得了管理费,街道没有正经工作的妇女和小年轻们也都有了工作。

几个小厂子越干越大,人也是越来越多,沈国栋的名声也好了起来。

要不是他结婚了,早有人来给他介绍对象了,就看后院刘光福那样的都有人上赶着给呢,更何况是他了。

闫解旷得了小子们的帮忙,手里的活骤然没了,很是呆呆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往外头去了,他想起来得去灵棚那边填火了。

也幸好闫富贵死到聋老太太后面了,当时怎么操办的,现在就是怎么学的。

后院刘家的大火炉子借来了,正烧的旺,来吊唁的街坊们才有了外面坐的方便。

聋老太太是孤寡,傻柱和一大爷伐送,众人帮衬着,闫家不一样,得靠他们自己。

火炉子上的大茶壶里是有茶叶,不过得是早晨的了,还煮着呢。

只看来的街坊们写礼账的抠搜劲儿就知道了,当初闫富贵是怎么随人家礼的。

人家办事情好歹有席面呢,可你看闫家,哪里有准备席面的意思啊。

合着随了礼就讨一杯淡茶啊?

这茶也忒特么淡了,都没有尿黄呢!

闫富贵仔细了一辈子,到死了还这么抠呢!

怪不得有街坊来了转一圈就走了,连礼账都没写,出门口指不定怎么骂棺材里躺着的呢。

“明天早晨就出啊?”

李学武在礼账摊子上点了一块钱,嘴里问道:“都谁跟着去啊?”

他这一块钱是标准,到谁家都一样。

就算闫富贵在他那随了两毛,他也没跟对方一般见识。

“这不正找人呢嘛——”

一大爷叹了一口气,说道:“柱子得去,老七也得去,再加上光福……”

说来说去,院里能叫上的就这么几个人。

“缺人手的话叫上国栋。”

李学武说的很明白,站在火炉子边上的国栋也点头应了。

其实沈国栋不差着闫家的人情,更不缺少闫家说他的好。

只是李学武叫了他了,他也明白武哥的意思,两头看呗。

一个是院里住着,不能让街坊们看热闹说闲话,再一个他不能看闫解放的热闹。

甭管闫解放在他家里如何,现在是跟着回收站讨生活的,他沈国栋就得有所表示。

一大爷点点头,就着这会儿人多也就说了,“国栋要能伸把手,那就不用找人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夸沈国栋的声音。

这会儿打月亮门外头,闫解放瘸着条腿进来,看见沈国栋噗通就给跪下了。

“这是干啥啊,快起来。”

沈国栋得了李学武的提示,赶紧过去搀扶了,嘴里宽慰道:“跟我你还来这个啊!”

“多谢老少爷儿们帮忙!”

闫解放跪谢了沈国栋,又给坐着的街坊们跪下磕了个头。

街坊们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的也都不好意思了,知道得嘴下留德了。

闫家没有招待,闫解放也知道不该,所以才行了这大礼。

其实大家伙也都知道,不怪他闫解放。

下午那阵就听说了,一大爷来家里商讨出殡的事,问了侯庆华的意见。

侯庆华支支吾吾的不说准话,只问当初聋老太太出殡了多少钱。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的吗?

一大爷也讲了,聋老太太的情况特殊,招待是借着倒座房的方便,是傻柱承担的费用。

而且当初茶水招待,也没收街坊们的礼钱。

侯庆华一听这个就更不拿言语了,当时在场的人就都知道了,她这是不想招待,还想收份子钱啊。

合着你家出殡也挣钱?

哎呀,以前只知道闫富贵抠,没想到闫家还有更抠的存在啊。

一大爷再要解释和劝说,侯庆华就开始哭了,哭自己的命苦,哭现在的孤儿寡母。

明明闫富贵学校来人问了,要不要组织负责白事,她来了一句自己家里办。

结果学校给了丧葬费,一了百了,现在说拿不出钱来操办白事了?

铁公鸡啊这是,一毛不拔?

闫解成死的时候她闹了一通,大家只觉得当妈的接受不了,也都过去了。

再看现在,闫解放带着弟弟妹妹操持白事,侯庆华只跟屋里坐着不出来。

你要说怕闫富贵把你带走了,不去灵堂也就罢了,怎么客人都不出来招待呢。

没别的说,那一定是没脸见人了呗。

直到这会儿,李学武才反应过来,敢情来了这么多的街坊,是来看热闹的。

怪不得闫解放一进来先跪了主动帮忙的沈国栋,这才给他们跪了。

当儿子的,闫解放现在没有精力去跟他妈辩白和讲道理了,只能将就着。

他当时真想撂地上不管了的,可葛淑琴拦着,一大爷劝着,再加上弟弟妹妹恳求着。

闫解旷是不戴白帽子的,只能是现在的长子戴,这白事也得他来办。

可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他办了白事,往后这家里怎么说话啊。

一大爷倒是跟闫解旷讲的清楚,现在他不主事,家里不拿钱,那这个家以后得闫解放顶梁,侯庆华说话都不好使了,这是老规矩了。

因为这不就逼着闫解放掏钱给亲爹办事嘛。

侯庆华手里捏着钱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闫解旷也没注意,闫解娣更没话说了。

闫富贵跟院里躺着,一大爷干着急,只能把话都说了个明白。

他真是头一次干这种事,没谁家把钱看得这么重的,几十年真遇着硬茬子了。

街坊们都说,闫家操持白事是立了字据,请了保人的,你说是不是哄堂大孝。

李学武连杯茶都没喝,写完了礼账便走了。

刚刚李家一家人都在后院吃的晚饭,今天休息也不在前院了,闹腾的睡不着。

从西院开车出来的时候还看见灵棚子亮堂着,葛淑琴带着白孝与小叔子烧着纸钱。

该说隐忍和明白事,这葛淑琴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了,可能年轻人懂事就经历了那么一瞬间,遇到了一个事吧。

——

“你这是从哪来啊?”

冉秋叶上午就接着他电话了,晚上等了一会见没来,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李学武是等韩建昆走了,这才进院的。

“往卫三团转了转,你晚饭吃了吗?”

“都啥时候了,你没吃啊?”

冉秋叶进屋后帮他找了拖鞋,又接了他的大衣,嘴里问道:“我帮你煮面条啊?”

“吃过了,家里吃的。”

李学武扭开了领口的扣子,打量了屋里一眼,问道:“你爸妈这么早就走了?”

“说是不想跟家里待。”

冉秋叶挂好了衣服,又去炉子里添了火,拎了暖瓶给他泡茶。

李学武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没说来她这,只是问了她父母的情况。

她哪里还能不知道他想干啥,便直说了,父母昨天就回山上了。

当然了,她也没问李学武,自己父母在家他是否敢来的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想要啥还不知道?

问这样的话只会徒增烦恼,惹人心烦。

“你真不饿啊?”

她把茶杯递到了李学武的手里,认真道:“我可给你准备了,就在橱柜里呢。”

“真不饿,我跟你还装假啊?”

李学武躺靠在了沙发上,问道:“闫富贵没了,你听说了吗?”

“是吗?不知道啊——”

冉秋叶是真的惊讶,给他端了生和瓜子过来,就挨着他坐了。

“啥时候没的,咋这么突然呢?”

“嘿,甭说你觉得突然。”

李学武拉了她的手,摇头道:“所有听说了的,都觉得很突然。”

“是啊,还是脑袋的病吗?”

冉秋叶任由他捏着自己的手,好奇地问道:“不是说都治好了吗?”

“不知怎么的,又犯病了。”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解释道:“还挺严重的,明白事的时候看不出来,糊涂了啥事都干。”

“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没有——”冉秋叶低着头,反手捏了他的手,翻过来揉捏着,说道:“我跟以前的同事都没联系了。”

曾经的同事给她和她的父母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回忆,换了新的工作环境以后,她是主动断了与那些人的联系。

“都在一个地方住着,”李学武手指转了转,问道:“平时见这面了,也不说话了?”

“最多点个头,问个好罢了。”

冉秋叶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哪里能跟他们说闲话的。”

“也是好事,省了麻烦。”

李学武彻底躺平了,枕着沙发扶手,微微合着眼睛说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管不住嘴,这都是罪过。”

“又想起什么了?”

冉秋叶看着他感慨,笑着问道:“是闫老师的事?”

“哎,活了一辈子,白玩。”

李学武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没交下朋友,没处好街坊邻居也就算了,连……”

他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冉秋叶说道:“连老婆孩子都没交得下,你说这人啊——”

“白事硬生生弄成了笑话。”

“闫老师是挺会过日子的。”

冉秋叶不是大院里的邻居,跟闫富贵也没有更多的接触,只是客观地评价。

“我还记得何雨柱托他介绍我们认识,说给我捎带了些土特产,叫他给留下了。”

“好么,俩人都结仇了。”

李学武好笑地说道:“他也是财迷心窍,受人请托办不了就说办不了的,哪能贪这种小便宜,傻柱恨不得记住他一辈子。”

“今天在院里还叨咕这件事呢,临了都得把这笔账说清楚了。”

“呵呵呵——”

冉秋叶也是觉得人生无常,笑着按了他的胸口道:“咱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吗?”

“嗯?好像是吧——”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好像是你去棒梗家里家访吧?”

“哪里是家访啊,是去要学费的。”

冉秋叶低着头,说道:“那时候当老师多难啊,啥事都我们担着。”

“现在不用要了?”

李学武笑着晃了晃她的手说道:“当了校长了,是比以前有觉悟了?”

“寒碜我是吧?”

冉秋叶拍了他一下,说道:“现在的学生也好带了,学校的秩序恢复了以后就好了。”

“可能家长们也比较珍惜现在的教学环境吧,少有拖欠学费的。”

“还说呢,秦淮茹没感谢你啊?”

李学武玩笑道:“棒梗终于不是最后一名了,她差点给儿子放鞭炮摆席庆祝。”

“瞧你说的——”

冉秋叶笑着说道:“那也不是我的功劳啊,人家是上了中学才学好的。”

“真要说起来,还不得埋怨我没教好啊。”

“嗯,那小子是块材料。”

李学武抿了抿嘴角,道:“是块惹祸的好材料。”

他看着冉秋叶问道:“你不是问闫老师咋没的嘛,我跟你说是跟棒梗送走的你信不信?”

“真的假的?”

冉秋叶倒是很信李学武,他说的话从来没有不信的,就像对她糟糕的人生彻底妥协了一样。

“我是不方便说,但确实有关系。”

李学武长出了一口气,道:“现在跟家里关禁闭呢,要不是没地方去,她妈早给他送走了。”

“闫老师家里正忙着,这件事回头指不定怎么闹腾呢,唉——”

——

“吃饺子嘛?”被窝里,冉秋叶知道他醒了,问道:“或者吃馅饼啊?”

“甭麻烦了,不是有面条嘛。”

李学武紧了紧胳膊,把她搂在怀里说道:“怕麻烦我就去厂里吃一口也行。”

“麻烦啥,我不也得吃嘛。”

冉秋叶推了他的胳膊起身,从椅子上捡了衣服便穿了起来。

“你要再睡会也行,要是不睡了,就帮我烧热水洗脸。”

“那我是睡,还是不睡啊?”

李学武好笑地捏了她一把,惹得冉秋叶娇嗔了一声,回手拍了她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留宿家里,冉秋叶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甜丝丝,美滋滋的。

被窝里有男人,和家里有男人,还是不一样的。

她穿好了衣服,先是拢了头发,这才捡了李学武的衣服递过去说道:“别懒了——”

“唉——”

李学武长叹一声,道:“就这么一个缺点,还是被你发现了。”

“嗯,差点被你骗了。”

冉秋叶很是配合地开了个玩笑,伸手拉了他起床,就要亲自给他穿衣服。

李学武哪受得了这个,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自己来。

如果再磨蹭下去,这衣服就甭穿了,早饭也甭吃了,等着修床吧。

“那就吃面条了啊——”

冉秋叶一个人过日子并不邋遢和懒惰,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厨房的手艺也很麻利。

李学武大懒虫似的,磨蹭着穿好了衣服,又给炉子里添了煤。

热水还没烧好呢,冉秋叶已经把面条煮好了。

“不用烧开了,得洗脸就成呗。”

看李学武就知道在家是当大爷的,干点活跟体验生活似的。

她捏着抹布拎了热水壶浇在了搪瓷洗脸盆里,回手还封了炉盘。

“看看热不热,热了兑凉水啊!”

“啊,知道了——”

李学武好笑地说道:“你当我是地主家傻儿子了是吧?”

“你以为你不是啊!”

冉秋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指了脸盆架上交代道:“屋里煤灰大,用香皂仔细洗啊。”

“好、好、好——”

李学武仿佛又回到了被于丽支配的时候,只不过冉秋叶比于丽更强势一些。

要是于丽在这,都不用李学武说话,伸手就帮他把脸洗了。

他自己也嘀咕,刚回来那会儿还自己洗衣服呢,绝对没有这么懒的,都是于丽惯出来的。

等他跟水鸭子似的洗好了脸,冉秋叶已经做好了卤子,还顺手递了毛巾过来。

李学武耍无赖,挺着脸不伸手,示意她帮自己擦脸。

“懒得你哦——”

冉秋叶难得地体验了一回伺候懒爷们,嘴里又是说着,又是笑着的。

多亏煮面条省事,不然就以李学武不帮忙还添乱的情况,今天他们上班非晚了不可。

俩人一同从屋里出来,韩建昆已经停好了车,等在了院门口。

周围有忙上班的邻居蹬着自行车出来,见到冉家门口有小汽车还颇为惊讶地打量了几眼。

李学武也没管有没有人认识自己,就这么坦然地上了汽车,回厂里上班去了。

冉秋叶是不会坐他的车,推着自行车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邻居们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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