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好好地等?待三日后出嫁,这林家的事,你以后就别管了。”
林琼玉点头,“我?听妉妉的。”
林惊雨走出林琼玉的闺阁,迎面姜芙走来,她还未整理衣裳,脸色依旧苍白,看见她时,眼睛一喜。
“妉妉。”
林惊雨看了眼身后的林琼玉,“林夫人是来问罪的?我?可没有欺负林琼玉。”
林惊雨不想与她多说,她们之?间也并无什么可说的,她往前走,与姜芙擦肩而过。
“我?不是那个意思,妉妉……”她伸手要握住林惊雨,却还是只能?触摸到一抹冰冷的衣角。
她好像再也握不住她了。
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
*
林惊雨这阵子,总是听见姜芙的声音,她隔三岔五都会送来东西,今日是糕点,明日是发钗,又或是京城最?流行的款式的衣裳。
皆被郑小娘给拒之?门外。
其实也不是,郑小娘原先?是想收的,她谄媚地问,“那些东西,真不收?姜芙这次我?看是下?了血本,我?瞧着那首饰还挺贵重的,不少价钱呢,不收可惜。”
说了这么久她就是想收着,林惊雨抿了口银耳汤,秋日干燥,银耳汤滋润。
“你若是想收好啊,正?好留着等?发卖出去用,我?也不至于担心?你饿死。”
郑小娘甩了甩帕子,“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那姜芙的东西,我?呸,我?才不要。”
她说着指向门口,就瞧见姜芙端着碗燕窝进来。
“嘿!老娘一时分神?让你溜进来了。”
姜芙无视过郑小娘,笑着走向林惊雨,“妉妉,秋日干燥,喝点燕窝滋补,这是阿娘亲手熬的,用上好的南海燕窝。”
林惊雨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姜芙赶忙端过来,“妉妉。”
只听林惊雨道:“不了,我?喝银耳喝饱了,吃不下?旁的。”
姜芙还要再说,郑小娘阴阳怪气道:“我?们妉妉是祁王妃,什么金贵的东西没吃过,稀罕你那南海燕窝?”
郑小娘错了,她还真没尝过。
只是她不说,她说了也插不上话,姜芙和郑小娘吵了起来。
“郑柳伊,我?还没向你兴师问罪呢,当年若不是你调换了我?的亲生女儿,妉妉何苦受罪。”
“她受谁的罪?还不是你的罪,谁让你一直欺压我?们,小肚鸡肠记恨我?爬上老爷的床,明明是老爷醉了酒管不住自己,你要报复找老爷去,逮着我?不放干什么。”她越说越有理,“再说了,当年若不是我?从秦斓手中?救下?妉妉,她早被秦斓掐死了,至于秦斓为什么要害妉妉,还不是你当年你从她手中?抢了老爷,又害死三爷,把她扫地出门,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全都是因果报应。”
“你一个瘦马,秦斓原先?就一个小卒之?女,也配跟我?争?门当户对,阶级高贵才是正?理,我?爹掌管整个户部,我?娘是首富之?女,当年若不是我?带着嫁妆和门楣助林章安,造福整个林家,你和秦斓能?过这好日子?”
她们吵得不可开交,林惊雨觉得烦躁至极,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只苍蝇和一只蚊子绕着她的脑袋转。
林惊雨闭了闭眼,“你们若是想吵,就出去吵,别在我?面前,扰我?清静。”
郑小娘叉着腰:“听见没,妉妉叫你出去。”
林惊雨指正?,“还有你,你也一并出去。”
郑小娘趾高气扬的脸一顿时垮,没了架势喊,“妉妉。”
姜芙温柔道:“妉妉,那你好生歇息,夜里?我?再送燕窝来。”
这一次,林惊雨没有拒绝。
转念一想,她想补偿她,她为何要拒绝,她向来不是个清高之?人,更何况这不是嗟来之?食,本就是她欠了她十九年的。
林琼玉的婚事操办完后,族人开始商议林惊雨的事。
“嫡庶血脉不可混淆,当年因是瘦马所生,都未入族谱,拜祖先?,我?林家嫡血脉不在族谱之?内,无言面祖先?。”
“可若被人知林家嫡庶混淆,乃是丑闻。”
林氏族人分两?派,一派坚持血脉,一派维持名声。
以及还有一派持中?立,眼尖的,一下?子看见林惊雨。
“王……王妃。”
林惊雨从容一笑,“你们继续,我?只是路过。”
可她在,还如何继续,堂屋噤若寒蝉。
林惊雨其实不在乎这林家嫡女的身份,林这个字只存于她的姓,其余的便只剩厌恶。
于是她准备走开,姜芙忽然出现,“我?的女儿,自然由?我?这个母亲做主,上族谱,拜祖先?,堂堂正?正?,风风光光换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