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葶苈道:“多谢前辈,我是雷火双灵根,只是火属性功法运用得更为熟稔。”
萧望:“我记得乾相宗有一套地级心法,专适用于火灵根之人修行,修成后剑法可赋雷电之力,好似叫做《赤练决》。”
宗门稀有心法被他人知道并不稀奇,反正也无人敢到大宗门处抢夺。江葶苈并不隐瞒:道:“是有此心法,只是我如今师门贡献太少,不足以兑换地级心法的阅览资格。”
萧望未再与她言谈,风声骤起,右手凭空唤出一柄雁翎长枪,掌中回转,握紧枪柄朝着黄铜神像猛厉一砸。
神像底座先是颤巍巍晃动一下,随后像身在重击下出现一道炸花裂缝,萧望取回长枪,掂足分量,腕上一别,以枪尖突刺裂缝中心。
神像又重重晃动一下,萧望扬眉,灵气聚于枪身,烈风急雨般朝神像脖颈横劈而去。只听哐当一声,河梁神头颅应声而下,黄铜落在地面,似乎连村庄也震了三震。
而被随之铸在黄铜身体里的那把单牙月戟,也露出了他本来面貌,
雪亮,锐利,在熊熊火光下银亮如初。
戟身约三尺有八,钢铁所铸,横勾利如刀刃,若击刺人身,定一发制敌,将肉体捅出对穿。
千年已过,这把长戟终于再度现于世人眼中。
萧望伸出手,正要触上长戟,屋外却传来窸窣声,他眼神一凛,知晓是河梁神为阻止他们所做。
陈相拿起了剑,江葶苈将火光燃得更大。众人向外望去,看见了手中抄着铁锄斜刀的村民蜂拥而至,他们密密麻麻地将庙宇围起,脚步一致,神思死寂,眼中似乎只剩下庙中供奉之神。
他们有序地一点点逼近庙门,陈相剑已出鞘,他环顾四周,迟迟不敢动手。
沈栖游要伸手拔戟,萧望摇头,阻止了他,道:“我来。”
陈相等不得他们磨磨唧唧,不住高喊:“快一些,他们要进来了。”
他灵气绕身,唤起一堵风墙,收回长枪的刹那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戟身。
亦是同一刻,从破碎的黄铜神像之中猛然迸发出一道极刺眼的赤光,带起一阵灵流波动,轰地一声在屋室炸开。除萧望紧握戟身立在原地,沈栖游与江葶苈皆被逼退数步,撞上墙壁才勉强支撑,江葶苈更是被击得停了术法,顿时便被这赤光映照脸庞。
屋外的村民骤然暴起,似乎为了阻止他将单牙月戟拔出,不顾一切地提着农具挥砍,陈相一惊,急忙催动灵力竖起屏障,但他修为太浅,也只能暂时阻隔这些手无寸铁之力的村民一炷香时间。
“快一些啊!”
村民隔着屏障,张着血盆大口,面目可惜,全无半点白日友好之貌。
萧望紧紧握着戟身,小臂绷紧,可这戟却似有千斤重量,无论如何也深插于地无法拔出,他虽使力极为困难,面色却不改,冷声道:“让他闭嘴,别催!”
江葶苈平复过来,急忙到屋外助陈相一起抵御失去神智的村民,屏障已有裂缝,再不抓紧村民便能一拥而上,闯入庭院。
她抬手在陈相风障外覆了一层火圈,可村民却像没有感觉似的往里撞,被烧到身子也在所不惜。
江葶苈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被烈火烧灼,皮肤一点点脱落,身体一点点焦黑,随后化为灰烬被风扬起,他身边之人却毫无反应,直到另一个人再度撞上这层火焰。
她吓得面色发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乱之中竟收起了术法。
陈相骂她:“你在做什么!他们早就不是人了啊!”
“我……我……”
她手指发颤,不等重新燃起火焰,村民们却抓住了这个时机,纷纷扬起手中器具,一举突破了屏障。
陈相术法已破,口中猛地吐出一口血柱。
江葶苈手足无措,慌道:“师弟,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陈相手背擦去血迹,直起身子,抬起了剑。
“师姐,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是第一次杀人,可若不阻止他们,死的可能就会是我们了,”他咬了咬牙,朝庙中喊道:“你们到底行不行!我可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话语方落,他便抬剑斩下一人手臂,血液水花般溅在他脸庞。
沈栖游正欲出去一齐帮忙,萧望道:“你别走,他们两人够了。”
“可我在这……”
“为我护法。”
沈栖游望了一眼正激战二人,随即闭目定神,念出乾相宗入门护法心决,亦因水灵根特效,在源源不断为萧望恢复着体力。
萧望手臂迸出青筋,颊边汗湿,数次尝试,终在最后一次施力时,将长戟从黄铜神像中缓慢而有力地拔出。
单牙月戬离开神像的瞬间,剩下半身亦如白瓷般碎裂开来,萧望气喘不已,在沈栖游急切上来询问他怎样时,卷席的风流兀然将他推至一侧。
“萧……兄?”
随着长戟被抬起,一股巨大又猛烈的灵流从萧望脚下窜起,继而化作锁链缚上他的手臂肩背,粗简的庙宇化作碎石崩塌,沈栖游一把扑至萧望身前,挡住屋顶下落的碎瓦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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