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莲无所谓地笑着,站在原地挣了挣,动作十分轻松曼妙地,那身衣服就从他身上流水似的自然滑落了下来,露出大片皮肤。
“……”
一瞬间室内静得可怕,黑泽崎用眼睛神经质地检查着这副身体上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甚至还有几处红肿淤青,看起来仿佛是擦伤,就好像他们做爱用了非常撕毁的力量。
“为什么?”
矢莲本来看着天花板十分无动于衷,此时却笑了,“什么为什么?”
他慢条斯理地捻起衣服重新穿上,却被抓住了手,于是他似乎顿了顿,挣了下,“我和别人上床,还要和你禀报吗?”
“凭什么不能?”
有一种光晕在矢莲眼底流转,他歪了歪头:“黑泽崎啊,处于什么位置上说出的这种话呢。”
“炮友的身份,”黑泽崎说,将英俊到令人心悸的脸逼近他继母的脸,“我,不想得你和野男人上床的那些脏病。”
他们对视,矢莲顿了顿,脸上冷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开始挣扎的姿势。
“别穿了。”黑泽崎挑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扭曲的表情,一把捏住他的手。
“你想怎么样?”
“你以为我想怎么样,”黑泽崎的语气越来越阴沉,他微微偏过头,突兀地笑了一声,“我不想上你,你想让我等下打开你的腿看到别人的精液?”
矢莲似乎终于受不了似的,瞳孔微微放大了。
“啪”地一声!他的脸被矢莲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
矢莲徐徐收回手。黑泽崎把头转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深刻的面容稍显冷峻阴沉了。
从来没有人能打他。
何况矢莲竟然是这样的理直气壮。
“你想控制我?连你父亲都管不了我,”矢莲往后退,声音也开始扭曲,“他能做的,也只有让我在和人做爱之后把他们——”
像是意识到什么,他微微停顿,柳眉倒竖地瞪着黑泽崎。
盯着他像蛇蝎一样美丽的脸,一股非常强烈的情绪从心头窜了上来,黑泽崎的眼底一瞬间微微猩红。
“什么意思?”
矢莲的声音放轻了,不是因为羞愧,只是仿佛有一瞬间难以启齿:“他想让我对做爱有应激障碍。”
他们瞪着彼此。黑泽崎笑了一声,然后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你?应激障碍?”
矢莲在说什么笑话?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没了鸡巴就活不下去,以黑泽昴那种独断专横的个性,怎么会允许自己妻子出去偷腥?
他抹了把脸,从来不理解黑泽昴,但这一秒他突然理解了。他恨不得和他父亲一样!把矢莲锁在家里让他不能出去见人,让这只柔软的美人蛇只能缠在自己的身体上。
“什么应激障碍,看了鸡巴就想吐?”见他不回答,黑泽崎一步一步逼近,“怎么回事,可我看你吃得很愉快啊?”
矢莲张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当话在喉咙口的时候,他又合上了嘴唇,紧紧闭上了眼。
“……”
黑泽崎低眼看他:“心虚了?”
矢莲张开眼,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
这个时候如果再去看矢莲的眼睛,就会发现,他那安静而幽深的眼底,永远温柔而熨帖,却好像从来没有装过谁的影子。
这樽观音能让人感受来自天堂般没顶的欲望,欲罢不能之后,却也能让人感受犹如地狱般的烧心。
黑泽崎只觉得有人攥着他的心脏,逼他意识到自己对眼前人的感情。
他不想别人再碰矢莲了。
他吃醋了,他有了独占的欲望。
从小到大,他从家境到长相到能力都胜过别人万千,一直都是有人上赶着的天之骄子,倨傲冷漠,居高临下,不知好歹,就要被矢莲用肮脏甜蜜的身体拉下来,强行品味这份畸形的爱与不合时宜的恨。
犹如渡劫一般,被摁在这人间的情欲刀海中滚一遭。
是恨是怒是悔。这个时候,黑泽崎反而缓缓笑了。他意识到,他从来没有让矢莲失态过,而矢莲却让他前所未有的失态。
情绪在心头发酵,几乎像野兽一样要冲破樊篱。他掀起嘴角,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他要矢莲整个身心都留下他的痕迹。
几息之间,黑泽崎动了,他一把把矢莲摁在怀里,裹挟般的把人拖着往房间里带。
“那就再试试啊——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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