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楼上只是窥见一角，走进翡翠水榭司淮才发现里面大有讲究，长廊亭水，诗意写画。
即便夜色深浓，也别有风味。
司淮在水榭内的翡翠亭观赏了会儿打算离开，水榭内长廊曲折，一时半会迷了路，没找到返回的路。
打开导航看看，不成想转过下个走廊折弯，便看到不远处的亭台里，有个男人的身影坐在亭台内。
能来翡翠楼消费的人非富即贵，水榭的出口又仅有一个，司淮侧身站在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决定等那人离开再出去。
“谌哥……嗯啊～”
“啊哈，谌哥的鸡巴好大……”
“骚狗儿的嘴都吃不下了～”
可疑的水声和呻吟传来，司淮这才发现，原来坐在亭台里的竟是两个男人，只是其中一个男子跪在另一个男人的腿间，昏暗的灯光使他刚才没有看清。
谌哥低头俯视腿心的人，灯光只照在他下半部分的脸上，从仅露出的下颚来看，能看出他长得极好。
他嘴角翘起的弧度，带着柔和，却又像是漫不经心的凉薄，逗弄路边小狗似的拍了拍对方的头。
被迫观看活春宫实在有些尴尬，司淮不知道他们到底还要多久，走又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侧身靠在暗处，眼观鼻鼻观心。
忽然传来几句低语，不知谌哥低声说了些什么，水声和喘息停了下来。跪在他腿心的男子乖乖跟在谌哥身侧离开了翡翠水榭。
司淮松了口气，随即慢慢走了出来，没想到那位谌哥又回头望了一眼，视线精确地捕捉到他的所在，显然早已发现他在这里。
灯火阑珊下，司淮将对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个极致秾丽的男子，长眉凤目，清濯如莲，通身的气度风流。
他回眸盯着司淮勾唇一笑，好似珠光宝玉绽开，熠熠生辉，周遭的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
这张脸，司淮曾在各种荧幕上见过。
娱乐圈顶流，因过于惊人的容貌被评为世纪宝藏，仅是他的名字就足以引起无数人疯狂追捧的影帝——
季谌。
对视的瞬间，司淮神色如常。
既没有惊艳的痴迷，也没有被注视的受宠若惊，看他的目光像是看擦肩而过的路人。
离去的季谌唇边笑意渐深，旁边男人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忍不住问道：“谌哥，怎么了？”
季谌轻笑，微凉的手指放在男人唇上。
“嘘——聪明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一向是个聪明的孩子，对吗。”
……
回到包厢，同事们喝得烂醉如泥，周部长满头大汗地摆脱醉鬼们的纠缠，司淮上去帮了一把，才让周卓言成功脱身。
周卓言头疼地看着这些同事：“放他们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小淮，你今晚没喝酒吧？”
司淮点头，他仗着年纪小，各种推脱自己不会喝酒，一口酒都没沾。
周卓言把车钥匙放在他手上：“我喝了点酒，不能酒驾。能不能拜托你开车，帮我一起把他们送回去？”
司淮：“……”
来的时候司淮故意没开车就是为了不送同事回家，结果还是逃脱不了当免费司机的命运。
周卓言把醉鬼们叫醒了一遍，能自己回家的都自己回，有家属来接的也都等家属接走了，剩下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才一个个送回家。
折腾到最后，已是凌晨三点半。
司淮打算把周卓言和他的车一起送回去，再自己打车回家。周卓言住的高档小区，没有小区的住户卡无法出入。
直接跟保安打个电话就可以的事，周卓言却说什么也要送他出去。司淮假装没看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一路上沉默寡言。
小区太大就是这点不好，司淮走了十多分钟好不容易走到小区大门，周卓言终是憋不住，一把拉住司淮。
“小淮，你真的要去策划部吗？”
没想到秘书长的动作这么快，周卓言就已经收到他要调走的消息了。
“是的。”司淮颔首，“学长，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很照顾，在运营部这段时间我也受你的指教很多，有空一定请你吃饭。”
他话说得官方，周卓言看出他是故意要划清两人的界限，脸色苍白：“小淮，你真的打算好了吗？”
司淮：“嗯。”
“学长你放心，我对自己的职业生涯做好了规划。不会乱来的。”
他的声线温润沉稳，仿佛不是在划清界限，也并不是要就此离开。
周卓言喉结轻轻滚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司淮总是这样温和平静，不会拒绝别人的靠近，也不会主动去靠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