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六部虽在各司其职、各务其事上做的全都无可挑剔,但一涉及特别重大的几部合作事务上,就往往会出现一些决策分歧。
譬如今日殿堂之争。
本来是让工部与礼部合作就能成的事,偏偏在第一步吏部向女帝推荐担理此次公事的人员名单的时候就有了争议。
原来前些时日,吏部主张改良科举制时,礼部为反对而列举诸例,言说祖宗礼法不可违逆。两部在朝堂上争的几乎剑拔弩张,势同水火,也因此结仇。
如今礼部人员派遣之事落于吏部身上,吏部尚书祁舒凌难免不夹带私人恩怨。
他前几日便上书荐工部尚书简焘安主事,礼部尚书宇轩逸从协。
宇轩逸一闻言,瞬间脸黑了大半。
虽然大兴了土木活动,但这国师大典事无巨细均是由礼部策划,连祭祀时辰都由礼部商榷。如今操办之际却让位于工部。
吏部在这是使礼部之劳,欲赠工部之功。借花献佛,这是其一。
况清沐素不喜铺张浪费行求神拜佛之事,在次方面的拨款本来就少。
礼部即使按最高级别的法例支出钱财,行如此重大的祭祀之事亦难如刀尖起舞。
如今工部兴建房屋所耗之财,算在国典活动的一部分,亦加进了礼部祭礼支出。苦不堪言,这是其二。
况由礼部报销,工部来采买筑建,个中环节颇多,很难确保工部之人不趁机贪利。但工部由其尚书简焘安管事,宇轩逸身为礼部尚书无法进去插手。鞭长莫及,这是其三。
故礼部进亦忧,退亦忧,进退两难。
...难怪昨日宇轩逸找上门来暗示。
清沐扫了一眼宇轩逸。
“...还望陛下体察臣之劳也,非不愿...”
他言语间的意思是礼部确实要担祭典之责,但他也不能全担祭典之责。
他既然与吏部尚书祁舒凌水火难容,万不可因此事与工部尚书简焘安再生龃龉,以免他宇轩逸四处树敌,遭众人上奏弹劾。
清沐知祝翎辞此人是宇轩逸荐来破局之人。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谋断,这次殿试便是见祝翎辞倒是何人,可否堪何大任。
“孤已知宇尚书之两难,巧今日也是中榜生殿试之日,孤将勘其中是否有贤才,取用之以分宇尚书之忧...”清沐向朝侍挥了挥手。
右旁侧的朝侍接令去引中榜生入殿面圣。
清沐看过去,便见魁首祝翎辞立于队前,其气度坦荡方正,目若朗星,面如冠玉,颀长挺俊,见之神态便知是位忠直志士。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