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的。
他是如此的敏锐,洞察到她?微妙的不安和脆弱。
委屈、动?容、痛楚,交织在了一瞬间。
“陈谦梵……”温雪盈声音轻微地颤抖着。
“我在。”
她?抬手,回抱住他的腰:“我明明都已?经好?很多?了,为什么还要被这些?破事折磨得呼吸不过?来,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卷土重来。”
“我明明都快好?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总是带给你负面?的心情,我也不想总是让你为我疗伤,可是我……”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真的好?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那么无动?于衷,只有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可我根本改变不了。”
陈谦梵没问她?发生什么事,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给她?一点依靠。
过?了会儿,听她?没有再出?声,他才说:“你只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他的毛衣湿了很大一块,沾满她?的眼泪。
温雪盈哭到抽噎,不能自已?。
她?环住他的手臂紧紧地收着,“怎么办,我现在不知道要怎么解决问题了……”
陈谦梵说:“解决不了就先放着,总有落地的时候,千万不要钻在里面?。”
温雪盈没有说话,她?不是很想交流今天?发生的事,也觉得,没有太大必要说了。
一出?烂戏来来回回地唱还不到大结局,到底谁还稀罕它有没有演完啊。
抱了会儿,等她?哭声渐渐平复,陈谦梵用?手掌帮她?擦一点泪,说:“转移注意力是很有效的办法。我在做小蛋糕,要不要试一试?”
温雪盈从他怀里离开,她?低着头擦脸,不置可否,“对不起……”
“不用?道歉。”陈谦梵握住她?发冷的手,将她?掌心暖住,牵她?到厨房,“减少内疚。”
盘子里有做好?的草莓奥利奥和提拉米苏。
还有做到一半的榴莲千层,材料铺陈在桌上。
陈谦梵带着她?的手,去搅和鸡蛋和面?粉。
温雪盈站在他的怀中,对她?手中的东西心不在焉,尔后,便听见他问:“今天?求签的结果怎么样?”
“还行。”话题转换得很快,她?还没有从悲愤中脱离出?来,于是答得随意。
“还会迷茫吗?”他接着问。
温雪盈想着,说:“菩萨指点了我一下,能不能办成还得我自己拿主意嘛。”
陈谦梵微微颔首:“是这个道理。”
他低着头,下巴稍稍擦在她?的太阳穴的部位,青色的颗粒感,弄得温雪盈痒痒的,男人平缓的呼吸掀动?了她?的睫毛,让她?情难自禁地陷入在这摩挲的亲昵之中。
陈谦梵带着她?,一层一层去铺平饼皮和奶油。
缓慢轻柔的动?作,让她?慢慢静下心来。
她?没有出?丝毫力气,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修长的骨节和青筋蜿蜒的手背。一会儿,一层奶油就被慢条斯理地铺好?了。
“陈谦梵,你说得对……你才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她?忽然有感而发。
如果他们以后有孩子,孩子也有孩子的路要走?。
爱人的分量在一个人的命中显得多?重。
陈谦梵笑了,他用?手掌贴着她?的太阳穴,将她?快要低垂下去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看她?眼睛,浅浅一声:“傻瓜。”
他的声音在耳侧,低沉而蛊人。用?微小的甜蜜盖过?她?酸胀的心。
温雪盈也往后看他一眼,弯了弯嘴角,“我今天?在想办一件大事,不过?……说出?来你肯定笑我。”
她?声音弱下去。
“我什么时候笑话过?你。”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温雪盈还是接着说下去:“我当初学这个专业是因为,我想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陈谦梵问:“怎么执行?”
“我想开那种社会福利机构,安顿老年人的晚年。就像我外婆去世的时候待的那个养护中心,不过?后来我去打听了一下,他们因为盈利不好?倒闭了。”
陈谦梵的视线从饼皮重新聚焦到她?的眼睛上:“化爱心为晚霞的光辉。”
“嗯,”温雪盈微微一笑,又显得沮丧,“不过?我感觉好?难搞啊,还不知道能不能做起来呢,我是不是太理想了?”
他说:“与人为善的工作是很好?的,先不想困不困难,如果你下定决心去做,怎么样都能走?得通。”
这一晚的甜品进了她?的肚子,还有一些?没有吃完的被放进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