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镇上逢集,盛云景带着他娘亲和茗烟一同上街游玩,孟长策也跟在后头。
他们在集上买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纸笔铺子现在每天都有进账,除去笔墨纸张的进价,还有些盈余,欠孟长策的钱早已还了,现下还有些结余。
盛云景给他娘亲买了胭脂水粉,给茗烟买了身衣裳,只没给自己和孟长策买东西。
孟长策在后头跟着,见他没给自己买东西,心里不大高兴,但是想到盛云景现下手中拮据,于是也不表现出来。
他们二人现下相处,已经卸去了“端着”的那层伪装,凑在一起时,时常打打闹闹,好不幼稚。
盛云景从小在玄天宗之中,活的小心翼翼,束手束脚,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在学堂里又被欺负的退了学。
现下遇到孟长策,才好像恢复了本性,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那日,盛云景和盛淮景两人前往玄天宗时,因路途劳顿以及时间匆忙,把盛凛留在了盛府。
盛云景日日思念他的孩子,两个大人都不在身边,他十分担心下人照顾不周。
虽然盛云景与孟长策现下感情甚笃,但是孟长策是盛凛生父这事,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知孟长策。
若是孟长策知晓此事,那以他的性子,免不了要把这孩子强抢回来,让他认祖归宗,到时候,盛云景又该如何自持?
若是因着盛凛生母——盛云景男子身份,又惹得孟长策与他爹娘争执,又该如何?
因着这诸多顾虑,盛云景决心暂时先不告诉孟长策此事,但是盛凛一定要尽早接回他身边。
只不过他现下手中银钱不够充足,此事还是要向孟长策寻求帮助。
这日,盛云景在孟长策住处留宿,两人云雨过后,一起泡在温泉里。
孟长策靠在池壁上,把盛云景抱在怀里。
盛云景心里实在是记挂着凛儿,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长策,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
孟长策此时仿佛一只餍足了的大猫,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又被热热的温泉水泡着,骨头缝里都透着舒爽,“你说。”
盛云景说,“我实在是担心凛儿,他一人留在盛府,若是下人服侍不尽心,可怎么是好。”
他恳求道,“长策,你帮我把凛儿接回来好不好?”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人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
孟长策心里不悦,斟酌着话语,“那孩子不是盛淮景的亲生儿子吗?府中下人定会细心照料的。”
他这是不愿了,盛云景闻言垂了眼,抱着孟长策的手臂也松了开来,心里头乱的很,不知道要不要把凛儿是他亲生的事情告诉他。
孟长策见他神情,以为他不高兴了,也管不了到底是谁的孩子,立马慌慌张张的搂住盛云景,
“云景,我不是这个意思,明儿一大早,我就亲自去一趟,把凛儿接回来。”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难过。”
他态度转变的实在太快,盛云景一怔,抬头看见孟长策慌张的神情,知道他误解了自己,于是安抚的拍了拍他,安慰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我实在担心那孩子……。”
说罢红了眼眶,盛凛是他怀胎十月,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自己从小就没有爹爹的疼爱,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也过那样的生活。
孟长策手足无措的捧住他的脸,“是我错了,我知道了,我们明日一早就去广陵,把孩子接回来,可好?”
盛云景终于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意来,重重点头,“嗯!”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两人就坐上马车,快马加鞭,朝广陵赶去。
孟长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盛云景,“云景,你可还记恨,我之前伤了盛淮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