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低头看着自己手心的那抹血色发呆，似乎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在说什么。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有些话也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也有骷髅对明月感叹：“歹竹出不了好笋，小丫头，你太高看他们了，毕竟是江家的人。”
很显然，小月姐说的是对的。
“你们愿意吗？愿意承担着因果循环，愿意为先祖的错误买单，愿意接受日后的坎坷人生，愿意忍受子孙的怨怼吗？”
但是人性本就是自私的，他又怎么能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就让子孙后代受折磨？
而且江家先祖就算是有再多不对，他作为江家后代也是得利者之一，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先祖的对错？
“要是，我们不愿意呢？”江河移开眼，喉咙间滚动着他自己都觉得无耻的话语，他的声音十分轻，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江河嘴唇泛白不停地抖动着，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江淮扯了扯嘴角，他这个二弟还算是分得清里外，不过这也没什么用，江家的继承人有他一个就足够了。
江淮宛如看傻子一般看着这个弟弟，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着用所谓的亲情打动自己。
何明月和沈柔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人而已。
江河完全不理解大哥的想法，他近乎天真地说：“我们是一母同胞是亲兄弟啊，大哥，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什么，我对你造不成任何威胁的。”
江河和江溪俱是一惊，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大哥江淮，却绝望的发现大哥看小月姐的目光中，竟是带了惊讶和赞赏，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猜得这么准。
江淮扬了扬唇，残忍地打破他的幻想：“二弟，小妹，你们是江家人，本就该为家族作出奉献，这是你们的使命。”
虽然他们兄妹都有颗良善的心，却也不是全然无私之人，若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他们自然也会害怕和不愿。
江溪攥紧了二哥的胳膊，脸上是同样的茫然不解。
那么多出来的那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有因就有果，江家偷来的气运，终究是要还回去，这就是阵法的反噬。
她还和两位姐姐约定好，以后要给她们做伴娘，可转眼间已经物是人非。
明月双手环胸，下巴微仰，几乎是有些冷漠地说：“现在，说出你们的选择吧！”
是选择被江淮利用，成为江家转运阵的燃料，默默无闻的死在这座祖宅中？
还是选择让这些可怜之人解脱，送她们去到该去的地方，以余生和后代子孙来偿还罪孽？
惨死，或者痛苦的生。
你们要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