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高速后，距离云台路只有三公里了。
路上的车辆减少，路边多了些闲散漫步的人。
这种情况下，路上出现豪车就更容易被发现，路过的人凑一起指着路上的车发出惊呼声，还有人拿手机拍照。
“我靠，三环以外也这么容易见到豪车？”
“不是这儿容易见到，是这附近有个别墅区，很多富豪明星在那儿过夜，你懂的。”
“这辆车就是去那儿的？看看是谁。”
“明星还有可能认识，碰上个大佬咖你小心被制裁。”
“哎哎哎，对面也有一辆…我去，劳斯莱斯啊？豪车里我认得最清楚的一个品牌，那个骚气的小银人太经典了。”
“两辆豪车哎，碰上了碰上了，车主不会都认识吧？”
围观的路人看到那辆劳斯莱斯时，顾行则也注意到了迎面开过来的车。
“你们在外面？”
常缙应下：“嗯。你呢，在忙什么？你和周京墨都不在，碰到的人还问你们俩是不是因为一个绿城项目老死不相往来了。”
接通后对面就是一阵嘈杂的背景音，还夹杂着江休大声吐槽谁的声音。
闻堇年和沈却戴上护目镜在比赛，江休转着手枪在旁边围观，身边还站着祁舟。
“笑什么？老死不相往来？”常缙听见他那声突兀的笑，不甚明白地问。
圈子里有的人的喜好是人尽皆知的，比如闻堇年爱玩跑车，沈却爱玩赛摩，而周京墨偏爱劳斯莱斯。
然后熄了火，在车里坐了会儿。
他们俩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离开前打个招呼也就是全了做人的礼貌。但常缙不这样想，他走到门口和朋友交谈两句，再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宁斯云那边，就看见他正低头看手机。
人在不安，焦虑，烦躁或者害怕的时候，微表情和小动作最多，解读得当，就得出一些不用说出口的信息。
“他们说我去是带挂。”常缙微笑道。
宁斯云回过神，一直在手里转来转去的手机磕在腿上阻停。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蹭了下，才回答道：“我没堇年那么爱好这个。你怎么不去玩？”
他们俩在背着大家围着一个女孩儿打转。
然后挂断电话，重新上车，驶入车流。
“是啊，他估计想从江休嘴里打听点什么。但我思来想去，你和周京墨竞争的事也轮不到他用这种朴素方法来打探消息，会不会是上次你看到宁斯云手机里秘密的事？”
但他现在最好离云台路远一点，谁也说不准他的出现会不会让周京墨警惕继而给云姝带去更大的麻烦。
看着屏幕几秒，又息屏，很烦躁一样往后靠在沙发上，仰头粗暴地捋了下短发，接着又打开手机。
他抽了烟，嗓音比平时要更显磁性些，放缓语速的时候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哦？闻堇年提的？”
挡风玻璃是透明的，他看见了周京墨的司机，并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看见他。
是常缙打来的电话。
“大概是。不用理会，江休知道该怎么说。”
…
仅从模糊的身影来看，就知道这一定是个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帅哥。同在不远处欣赏江景的人还对着这边吹口哨。
徐徐路过的风吹起缭绕的烟雾，黑暗里就那一点猩红火光让人看得见。
顾行则视而不见，薄唇松松咬着烟蒂，从车里拿出震动的手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