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云姝很早就回到了房间。
但她坐在床上迟迟没动，没像往常一样打开联络器。
纽扣被捏在手里，因为太用力，还有点硌手。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行则，下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要重新回到之前的夜谈氛围，感觉怪怪的。
第一句话该说什么？该直切主题让他帮忙吗？
他会不会要求她必须先给点…甜头之类的？
想了好久，纽扣冒出了红光。
那是对面的人在主动申请交流。
云姝咬了咬唇角，打开开关，但是没说话，对方也安静着，联络器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像在干燥的冬天，莫名被人勾了手心一样，指尖上带来令人心悸一瞬的电流。
“让她查你？她确实是个突破口。但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要不要听听？”他低声问。
“需要我在场吗？”顾行则声音含笑，“最重要的是，你想好给我什么利息了吗？”
云姝很坚持：“只是两句话而已，她还陪我看过电视剧呢，如果不是周京墨找到她她也不用担这份风险。反正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我记得你之前提到过周京墨的前女友？”
她今天得到的信息很多，最有用的就是——周京墨大概和顾行则一样，对她有别样的兴趣。
“让她知道，周京墨身边的人是从宁斯云手里抢过去的。”
话音落下，对面没了声儿。
片刻后，顾行则打破沉默，话里带着笑。
顾行则顺着她的意思改口：“好，那就按你的办法来。但你能控制第三次出门的场所吗？有些地方宁思瑜就算闯进去了也见不到周京墨。”
但云姝直接拒绝了。
就是说不定宁斯云会把人关在家里，不过他到时候可以稍微帮帮忙，让她能顺利出门找周京墨。
真够料事如神。
怎么就想着利息。
“不会。”
她望着天板想了想，很真心诚意地说：“我只相信你一个人，你这次帮了我，等下次见面，我们再牵手？”
这么多次的妥协，有求必应，口是心非，说明她现在在周京墨心里，至少比分手后的涂茵在宁斯云心里来得重要。
“他们是不是会在外面某个地方聚会？”
“……喜欢，”她回答完又蹙着眉，“我们不应该直接讨论合作的事吗？”
“什么？”
她抿抿唇，又接着说：“这次的利息就是口头感谢而已，下次见面是顺带的，也可以没有。”
她扯了扯嘴角：“…你想什么时候？”
顾行则笑了声，低声说她：“仗势欺人。”
“在宁思瑜缠住周京墨的时候怎么样？你出来见我，奖励我。”
有些清晰的吞咽声先响起，然后才是顾行则的说话声：“是。宁思瑜，宁斯云的亲姐姐。怎么，想用她做筏子找周京墨的麻烦？还是找宁斯云的麻烦？”
“涂茵不是骗你了吗？你还为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