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眨掉最后一滴眼泪，看着他的眼睛，语气逐渐恢复平静道：“不过也好，这是个让宁思瑜抓住机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好机会。”
他低声分析道：“他们要找你，可能会通过射击馆周围的监控画面，只要你避开监控区域，又没有其他留痕行为就能躲开他们。至于找到你，监控找人会有时间差，要控制在晚饭时间不太容易。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吗？可以留下使用痕迹，能够让人追踪到的最好。”
“有点神奇，”她抬手拿手背擦了下眼尾的湿润，问，“是什么原理？”
可是已经发觉的情况下再故意撤开，那种被逐渐升高的温度裹挟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顾行则的手是放不下去了，身体还往她那边倾斜。
云姝在他手掌上蹭了下，把流到脸颊上的眼泪给蹭掉，然后又抬眸看着他。
这话还不如电视剧梗概总结性强，顾行则知道肯定不止这样，刚想问，云姝的眼泪就像终于忍不住了一样，一滴滴往下掉。
云姝平铺直述：“闻堇年想报复回来，但是被周京墨拦住了，然后他又说要我喝三瓶酒就算了结。我觉得他有病，周京墨也不分是非，所以就跑出来了。”
然后是上身，是他整个人带来的强烈存在感，他呼吸的气息，身体的热度，衣服上的某种说不出来的好闻味道，都宛如无形的蛛丝，强势围绕住她。
“现在你使用的很多东西，都是需要绑定你的身份信息的，名字电话身份证居住地址都有。只要在某个机器上扫过，后台就会留下你使用过的证据，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使用过。要有心查，都能查到，这是信息化时代。”
“嗯，”他的手这才放下去，抽离之前顺便帮忙拨开她脸颊上黏着的头发，“你有什么打算？”
顾行则克制了又克制，还是没忍住，手掌贴上她的脸颊，拇指蹭去她的眼泪。
他伸手拿过那张卡：“这个可以。只要你明天晚饭的时候用了这里面的钱，他们就能根据银行卡使用记录找到你的使用地。”
“我要在外面呆一天。”她顿了下，腿稍微并拢。
顾行则自觉之前把她比作可怜的折耳猫也没问题，这幅样子，实在很像。
女孩儿的脸小，皮肤又白，他的手掌捧在她侧脸边上对比很鲜明，甚至她一歪头还可以枕着他的掌心，让他有种捧着雏鸟不敢放手的错觉。
同时心里想着，实验中也包括你，但我不会说。
“如果他们愿意找我，而且动静比较大的话最好。但我对外面不太熟悉，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躲过他们一天，但在明天晚饭的时间又能被他们准时找到吗？”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得更近，顾行则的大腿似有似无贴着她。
“避开监控就可以。”顾行则察觉到她的动作，也往旁边撤了点，两个人的腿分开一点距离。
云姝并不完全懂什么“留痕”，只能勉强理解着，然后把身上带的东西全都拿出来。
所以，最后找到她的说不定是宁斯云。
是个不错的发展，她抽回那张卡，总算露出一点点笑来。
顾行则看她把想问的都问完了，也没提到最重要的那个问题，边抽了纸巾给她，边漫不经心问：
“所以你这一天，打算在哪儿度过？”
云姝擦拭眼泪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