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一早，云姝就穿上了那套粉色衣服。
脚踝上的伤还有点痕迹，她用衣服配套的，本来是戴在手腕上的玫瑰刺绣环给遮住了，看起来还挺合适。
下楼后她先和邱阿姨拥抱了一下。
“早上好阿姨。”
邱阿姨有点受宠若惊，搂着她叫了两声乖乖：“今天心情这么好啊？”
“当然，”她停顿一下，“生日就要到了啊。我一年最期盼的除了过年就是生日。”
说着她牵着裙摆转了一圈。
“好看吗？以前生日没有新衣服，今年的生日有，很特别。”
“好看好看。早餐想吃什么？”
“吃咸蛋黄南瓜吧，突然想有点想吃那个。”
“待会儿我要去射击馆，今天不练霰弹枪，我重新玩儿左轮，僵尸人靶子我已经可以打到九十环了。”
射击能带给人一种发泄的快感，子弹冲出去击穿靶子时，情绪仿佛也跟着消散一点。
“只能你联系我，我又不能找到你，一点用都没有，我明天要把这个也拆了。”
但她习惯在早上做完要做的事，所以和周京墨提过后，射击馆就变成了早上向她一个人开放。
说完一直没听到回应，她皱着眉拍了下监控面板。
上车后她靠坐在左边车窗，嘴角带着很浅淡的笑，目光看向窗外。
到了射击馆，她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挑了把左轮手枪，又像第一次那样挂了张僵尸人的靶子图在对面，装弹，上膛，开保险，射击。
宁思瑜是十一点收到的目标人出现的消息。
“跟上她。”
就连后坐力撞在手上，引起疼痛的同时也会有种爽感。
云姝收回枪，熟练吹了下手背上的弹药残留物，继续装弹上膛。
“不上班火气也这么大？靶子下半身都被打烂了。”
外面的天冷，但别墅里，车里，包括射击馆都有暖气，她不用一直穿得很臃肿。
云姝看着她走开，咽了咽喉咙，转头的时候又扬起笑，走到监控面板前。
“她看起来像在苦练技术只为枪决歹徒。啊，又一枪爆头了。”
“这件衣服好看吗？阿姨说特别漂亮，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你眼睛怎么长的，喜欢的全是些淑女衣服。衣橱里的裙子都快装不下去了，要不然今天下午我挑一些出来放在你那间房间里去？反正你也不经常来住。”
得知真相后的紧张和兴奋感都已经退散得差不多了，云姝今天终于又出了门。
早餐的咸蛋黄南瓜还是和第一次吃到的味道一样，咸香扑鼻。
从清泉山去射击馆的路她已经走过很多次，对路上的标志性建筑，行道树，红绿灯个数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你在客厅玩会儿就能吃到了。”邱阿姨欣然同意，高高兴兴进了厨房。
充足的理智面前，她在脑海里构建起到时候的情况，一点点思考着每个关键节点的可操作性和试错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