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则贴近她耳边,似亲密又似冷漠地说:“踹开了就让他进来看看我们在做什么。”
“我去酒吧怎么了?有谁规定我不可以去,不可以看男人吗?全世界就你一个男人?”
云姝从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
顾行则的手又退到了她后腰上,并不在胸前了,但这话对他的刺激性并没有减小。
云姝喘着气,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指甲狠狠嵌进去,一双眼睛不服输地盯着他。
她能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危险,立马回答:“不是,是我自己。”
顾行则像是笑了声,垂下头吻她腮边,诱哄似的说:“是吗?很快就不会冷了。”
如同第一次在这间公寓里,她为了让闻堇年的施暴痕迹真实点,主动要求他做的那样,虎口顶起她的下巴,像在用最后一点理智思考他要怎么下手弄死她。
有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占有欲太强,别人碰了块皮都能让他暴跳如雷。
“怎么,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不想让他知道你在做什么?真当偷情被捉奸呢?装久了,满脑子都是你是他的人了?”
在做什么?
一头狼在啃咬猎物。
“你在听他的动静?在你身上的是我,你他妈心放在他身上?!”
她忍不住弓起身,吸口气想让自己远离他的胳膊。
仿佛伴随着外面激烈的踹门声,他能更好地发泄自己积攒的怒气,更没理智,更疯狂。
云姝心跳的巨大动静都蔓延到了手指尖,头脑晕眩一样无法集中注意力,也控制不住呼吸。
顾行则的手继续游走,胸膛憋闷的起伏清清楚楚传递给她。
“这件衣服沾满了别的男人的味道,你最好甩了。”
顾行则把她的一只手抽开,用她自己的手腕堵住了她的嘴,然后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一句沉得吓人的话:
“你敢说出来,今天就别想爬下这张床。”
“占便宜的只有你!”
顾行则却被她的动作刺激到,掐着她下巴重新重重碾上去。
“我…我…有点冷。”
她一口咬在他下巴上,手肘撞上他胸腹。尽管这姿势转头都有点困难,但她还是艰难抬头恶狠狠望着他。
是周京墨来了。
真跟疯了一样,自说自话也能把自己逼急。
不过听他这么说,她才勉强集中注意力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何况他这姿势要压下她的腰,简直轻而易举。
“这张嘴还能说出狠话来。”
披头散发地倒在他双臂的桎梏之间,上午哭过,眼皮还有点肿,现在又被自己的手腕堵着嘴,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可怜人。
但她仍然直勾勾看着他,用眼神说着“最好不要给我机会不然我一定说得出口”。
她怎么会是猎物呢,她应该是同一个族群里的狼崽子,弱小的獠牙不管能不能咬伤人,也要亮出来给人看看,告诉别人——你最好别欺负我,不然我迟早会咬下这一口。
顾行则看得清楚,掐着她脖子俯首在那一圈粉色玫瑰藤蔓之上。
他们是睚眦必报的同类,没有互相退让的天性,针锋相对纠缠不清才是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