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豆和猪肝她都不喜欢吃，邱阿姨摸得透透的，告诉了他。
宁静又雅致，是一吐郁气的好地方。
“那就吃雪豆炖猪肝。”
里面还种着很多少见的绿色植物，规划得十分有意境，左右两边的合照墙上全是绿色藤蔓，中间鲜点缀，边上还有个小提琴手在拉琴。
三个人都是淤泥滩上的鬣狗，互相撕咬着各自的伤口，喘着气谁也降服不了谁。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出去，腰背绷直，目不斜视。
“想吃什么？”他问。
她接过去，点开看第一张放大的图。
餐厅里有几个人，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很安静。
“说完了？”
“我没点过。”
她把平板又推回去：“有点可怕。你自己点吧。”
“少他妈教训我！给你们那三百万是喂了狗吗？你说我做事不考虑你们，那你们宁愿当狗还要拉上我，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整层楼有三面都是玻璃，阳光照进来，根本用不着灯。
可光明和馨香都驱散不了那股散发着腐臭味的寒冷。
陆明珠睁大眼睛，情绪波动起来说话也有点刻薄：“那你就要看着我们重新回到那滩烂泥里你才高兴吗？！你当然不怕，你能有好日子，有的是男人为你铺后路，可我们没有！那个周京墨是吧？他对你那么好，你现在为了你那点自尊，转头就可以报复他……啊！”
她摇头：“不用了。”
顾行则：“……”
顾行则：“你昨天晚上吃的那条鱼都比这个贵。”
他点了几道菜，又站起来去餐厅里，不知道和人交代了什么。回来的时候，他没坐对面，坐在了她旁边。
“空中园？”云姝握住他伸来的手，牵手并行走在走廊里，“真的是修在空中的园吗？”
“嗯，”她不想多说，“意见不合。”
云姝抓着她的头发把她掼倒在床上。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当情人不当别人的狗！我不想过受人监控供人玩乐的生活有错吗？我不想愧对父母从小的教育不想没自尊地活着有错吗？！我看你们确实不用回那滩烂泥里了，你们现在就他妈是一滩烂泥！”
顾行则看出她的不愿意，也没多问。
“手怎么有点冷？”
他的手一盖上来就一阵火热，云姝已经懒得挣扎，望着远处的山兀自放空。
过了会儿她扭头问：“你说，如果你是我们，会因为不想打破现在的好生活而放弃得到公平吗？”
顾行则靠在椅背上，捏着她的手指，低声道：“尝试了比以前好太多的日子是会不甘心被打破现状，但每件事情都不是绝对的非此即彼，为什么不能既得公平又得利益？
你朋友是觉得，天降机会，让你们必须得丢掉公平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换个方向想，有没有可能，这个机会是让你们在得到公平的前提下，找到办法保住这样的生活？”
在商人思维前，苦难也是机会，只要有改变，就能有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