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二楼要比一楼安静些，声音被蒙了层毛玻璃一样没那么刺激。
祁舟吸口气：“这不一样。”
“说什么了？说该给你一枪？那是你们关系本来就不好，我看她估计讨厌你比讨厌周哥骗她还更多。”祁舟说句大实话。
“飞不了了，这事儿完了再说吧。”祁舟走过去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
过了不久，卧室里夜色铺陈，安静蔓延。得益于领地公馆环境的清幽，还不到十一点的时间，大床上的两人就已经相拥而眠。
周京墨从窗前回过头，脸大半浸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但声音很冷淡。
眼看着周京墨表情都变了，祁舟在心里嘀咕一句说不定还真是。
何况还有云姝这个不定时炸弹，她的本事可不小，再拿下顾行则他也不奇怪。
闻堇年坐在边上，手里晃着杯酒一直没喝，向来懒洋洋的模样也变得沉静。
不情愿，人家哪儿会情愿啊。
“她有资格讨厌我？”
不过担心闻堇年被刺激多了谁都阴，他又很快转开话题。
闻堇年嗤笑：“那要是顾行则也跟你一样，就是被她勾得五迷三道的，愿意为了她做点不正常的事呢？”
“再讲话，我就把你一脚踹下去。”
“堇年，我早就说过你们的矛盾一笔勾销。”
“不是说要飞西南？”
顾行则扬了扬眉，不说话了。
原来学江休说话这么爽，越说越停不下来的畅快感觉。
他这两天都睡不好，大脑已经熬到生理性不适了，却还在强制回忆有关云姝的一切。
烦人。
闻堇年：“怎么不一样？”
还要再说，怀里的被子茧里飘出一道冷漠声音。
两句话说完他看向周京墨，却发现他正盯着闻堇年。
“云姝是受害者！你从头看到尾，难道不知道她变成现在这样是被刺激被逼的吗？谁能下得了手？你？”
何况他下午的时候可是也听说了，顾行则在酒店大堂就开始拉拉扯扯，云姝极不情愿。
“其实她能做到什么地步，还得看那天宁思瑜和宁三到底告诉她了些什么。我看她最恨的也就宁三，周哥你那是在家里装监控涉嫌欺骗她感情来着，没宁三那么严重。”
上次闻家和宁家的事，肯定都是顾行则的手笔。
她对生日的期待，她说起要给他做条鱼时的别扭，她面无表情抱怨的样子，都在监控画面里留存着。
他把那段监控看了很多遍，昨天晚上实在疲惫，都快分不清那到底是监控还是自己亲眼看到过的场景。
还有，仍然按点来的舞蹈老师会跟他说起云姝的学舞进度，思维课的老师也找到左助理提供了第一阶段上课总结，仿佛在他已经丢失那人之后，所有她生活的细节都冒了出来。
那种失去的感觉就更强烈更明显。
他闭了闭有些涩然的眼睛，问起祁舟：“你和江休聊过？他有提起昨天云姝生日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