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毯一盖，她整个人都被裹在他的体温里。
影音室里没开灯，屏幕里刺眼的光照在两个人身上，仿佛一种惨白配色，把云姝冷漠的，毫无波澜的表情定格成和屏幕中女孩儿的对照组。
出来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她穿着华丽公主裙躺在房间床上的样子。
特别是听到之前云姝和周京墨的通话录音里的最后一句时，那种感觉尤甚。
只需要这点声音，闭眼睁眼的功夫，她仿佛就又成了几个月前笼子里逗人开心的人形狗。
——暴力凶杀现场。
云姝突然介绍起来，还说：“陆明珠话多胆小，楚肖钦…他很聪明，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知道了不对劲，但他从来没表现出来过。这一期的游戏是打鬼找卡牌，待会儿我会砸烂宁斯云的酒架，然后找到一张红酒瓶上的标签，看见了1996这个年份。”
“如果想去看看, 下次周日休息带你去。”
顾行则：“……”
她像在等待嗡嗡叫的蚊子走开，等那个脑袋滚走了，才继续说：
单独空间里，睡眠状态下，被换了衣服躺在陌生地方，难以想象在她醒来之前还发生过什么。
“那个吸血鬼后面的屏幕，有鬼爬出来那个，被砸漏电了，他肯定要换，而且那东西有可能也是致璞电子的东西。”
“那面镜子也是致璞电子的产品，去年刚推出，多用在一些大型娱乐场所。”
云姝还是坚持：“我要看。”
顾行则第一次听她用这么脏的话评价人，眉头跳了下。
“那就好。”她轻声说。
“他的藏酒室被砸烂了一半，事后肯定要找人去清理，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找佐证。只要每件事情的接头人都是他或者他的人，那就算他想找人顶罪也不容易。”
实在是顶着那样一张脸，看起来一点不像有暴力倾向的人。
因为文件名字全都是一串数字加英文, 她看不懂，只以为文件顺序是根据游戏时间来排列的, 没想到点开后，第一个文件居然是古堡那一期。
云姝表情舒展了点：“那可以查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这个——”
顾行则点了倍速播放，然后手臂展开搂住了她。
观看别人对她的玩弄，那对她来说像是重复处刑。
但他没准备让云姝也看。
游戏的流程她还能背出来，被监控盯着的恐慌，愤怒，还有时时紧绷的情绪，像编织成的重甲，再次被无形的手架在了她身上，压得她呼吸困难。
云姝靠上去, 手指在坚果盒里拨动两下，却没有拿起来吃，而是语气不明说：“原来我在监控里是这样的。”
“那是另外两个人，一个叫楚肖钦，一个叫陆明珠。我们来自不同地方，但家庭情况都有点相似。”
顾行则碰了碰她的耳垂, 说：“可以。程家在舆论方面可以有很大帮助。”
酒瓶砸碎后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在空旷地下室里不断回荡。
“……是条好线索。”
视频里的云姝冷着脸哐哐乱砸，视频外的云姝木着脸看电视剧一样，顾行则忽然就低笑出声来。
然后他抬起云姝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吻完在她耳边轻蹭，含笑的语气有些宠溺：“你太可爱了，sweetheart。”
云姝皱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