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执音讲学完毕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反而是程密还留了下来,笑容满面道:“你们喜欢高先生么??”
大家?都超大声:“喜欢!”
程密满意点头,又问大家?:“你们还记得高先生之前说的话么??你们的赵先生和吴先生一起合作,才?把这道难题解了出来。”
学子们都若有所思?,甚至悄悄看?向赵先生和吴先生二人。咦,两位先生素日关系不好,居然还能一边互相嫌弃一边互相帮助,大震惊!
“这就是今日我想说的第一句话,我们会遇到很多人,他们既可以?是你的对?手,也可以?是你的朋友。不要仅仅将他们视作你的对?手。一起同过窗的人,都是我们可以?互相信任的伙伴,如果因为一次考试的得失,而失去一个?朋友,就太划不来了。”
孩子们都很小,文绉绉的大道理他们听不懂,反而是说的稀碎、简单,他们可以?明白。就像现在,他们就知道程院长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两位先生都可以?成为朋友!那他们梅花堂和兰花堂之间,说实?话,又有什么?真正的矛盾呢?何至于像先头那样,闹得那么?不愉快?两边的小崽崽们看?向对?方,都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兰花堂的小崽崽们。
甚至有兰花堂的学子主动对?着梅花堂的学子说:“对?不住。”
好在梅花堂的小崽崽也大方:“没?关系。”
也有几个?小伙伴轻轻地低声交谈,似乎是在道歉和好。前阵子刚举行完朔望考,就有朋友因为考试成绩和朋友翻脸。或有妒者,或有傲者。程密早就留意到了,其实?这也不是这一届学子的毛病,每一届都有这样的学子。学子们心胸不够宽广怎么?办?当然是先生想办法?引导!
卢照雪却低声与程秋迟道:“程叔叔定然是受到了张轲那件事的感触,才?特意给?我们上了这一课。”
程秋迟有些?讶然,再?一想,很可能真的是这个?道理。张轲可不就是为了一次考试,失去了一个?弟弟么?。考试的得失真的算不得什么?,若是他本身能看?得远一点,心胸开阔些?,又哪里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
她?又有些?暖意地看?向萤萤。她?这种闻一知十的能力真的好厉害。
程密特意给?孩子们留了思?考的时间,见他们渐渐地安静下来,才?继续说:“今日高先生还给?我们上了一课,你们觉得,高先生学问如何?”
卢照雪高高地举起了手,被点了还特别开心,小脸红扑扑的:“高先生博闻强识,无一不知。”
程密心里疯狂点头,面上却维持着院长的体面:“如高先生这程子学问的人,尚且每日都要读书学习。我之前听说有极个?别的学子,因为自己某次考试成绩还不错,就有些?自满。他们堂的学子们,也都对?外骄气。”
被匿名批评的楚央听得低了头。他从前是不信人外有人的,觉得自己在术数一道上,起码在同龄人里是无敌手的,可是这次选拔赛是很公平的,他已经看?清楚了自己与梅花堂那两个?人的差距。
知耻而后勇。他确实?不应该那么?骄傲,连高先生这样了不起的人,都每日学习,他又算得了什么?呢。
兰花堂的学子们也若有所思?。这次他们倒没?有对?楚央翻脸,虽然是楚央带动整个?学堂都浮躁起来,但是楚央已经考得那么?差了,那么?惨了,他们还是不好怪他了。哎,要怪就怪自己,对?梅花堂的人出言不逊。
其实?都是第一幼学的学生,又哪里有那么?多怨气呢。
程密最后留下一句:“学无止境啊。”
他们反省着自己。这一堂课,不仅兰花堂的学子们深有感触,梅花堂的学子们也都受训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被教育的不高兴,反而因为冥冥中领悟到了一点什么?东西,而感到有点开心。
最重要的是,今日见到了高执音啊!
高执音其实?并没?有离开幼学,而是在院长的书房里等着他,程密见到她?又是寒暄又是感谢,能请到先生出山可真是不容易呀,给?这帮小崽崽上课其实?都有些?“大材小用”了,就是给?户部刚入职的官员上课都使得!
高执音就笑:“何必如此说呢。我也是从幼童长起。今日在座的,是不是有行溪的孩子?”
程密便道:“是。行溪的独女卢照雪,刚入学半月有余。”
他知道卢行溪是高执音的关门弟子,很受她?重视,如今她?来了,自然也关心问候他女儿,于是就主动说:“不若我叫上她?来拜见一下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