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说了在外面等我,若是你阿爹走了,就让我阿爹请我们吃一顿好?吃的。吃完了估计就差不多可以看?到公告了。”
徐翡微微翘起了嘴角:“好?。”他阿爹估计送完他就走了,最多是车夫在外面等着他考完,他也就是吩咐一声就是了。
两个小崽崽一起出?了明章书院门口,正见两个老?父亲居然都在。
卢照雪眸带惊喜,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徐翡。她笑着直冲向卢行溪:“阿爹!我考完啦!”
卢行溪一把揽住她,“瞧你,饿了吧。都考了一个时辰了,别把我闺女饿坏了。”
卢照雪就叽叽咕咕地回应她。
徐子恺在一旁看?了,颇有几分羡慕。哎,他父女之间如此亲昵,真好?啊。
徐翡却也有几分惊喜,到底平复了一下心情,才上前对着徐子恺叫:“阿爹。”
徐子恺也摸了摸他的头:“走吧,咱们回家。”
“徐伯父,别急着回家呀。”卢照雪从?阿爹的怀里钻出?来,“一个时辰后?就公布结果了。我们就在这附近等等吧。”
徐子恺听了他如此说,又看?了眼徐翡,他俩应该是商量好?了的。果不其然,徐翡也是点了点头:“阿爹,我也想知道考得如何。”
于是便遵从?两个小崽崽的意见,“中午不如就在旁边的茶楼吃?”
卢照雪和徐翡齐齐点头,就近最好?了。
闺女都发了话,卢行溪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于是两个父亲带着各自的孩子,又一次踏入了这家茶楼。
一行四人还是回到了一开始的雅间,刚刚他们两个大男人只是为了交流育儿心得,自然是随便点了一壶茶,这下儿女也饿了,当然得多点点吃的。
茶楼小二已?经是第二次看?到这两个男子来他们这了。看?来他们茶楼的生意是真好?呀。他报了菜名,就静候一旁。
卢照雪是个馋嘴猫,卢行溪便咨询了女儿意见想吃什么。学人精徐子恺也转向儿子,问?道:“阿翡,你想吃什么?”
徐翡抿了抿嘴:“樱桃肉,云片糕。”
卢照雪也点了她爱吃的桂花鱼翅、紫苏虾,还点了一个螃蟹酿橙。
卢行溪听得就眉开眼笑起来:“到底你记着阿爹。”他是喜欢吃螃蟹的。
徐子恺简直没眼看?,什么呀,真腻歪这父女俩。四个人最后?点了六个菜,一份汤。小二高兴得不行,这可是大买卖啊。
卢照雪根本不需要阿爹问?,也不怕外人在场,在她看?来,徐翡是她的好?朋友,徐伯父是徐翡的爹(而且还是个好?爹),又是阿爹的好?友,那就完全没必要客气了嘛。她一向活泼,已?经开始说啦:“今日的题目很有些小难,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戏。”
徐翡也吭了声:“有一道户部纳税的题,我算了两遍,仍有些不确定。”
“是不是那个周县和陵县改变税赋的那题?”卢照雪也来了劲,“那题我也做了很久的。”
卢行溪听得有趣,他自己就是三?司官员,最擅长这些,忙问?了题目。原来这次考试依然是很贴合官场实际,让小崽崽们在很年幼的时候就耳濡目染起来。
当然要耳濡目染啦!这些来参加术数大赛的小崽崽已?经几乎是整个长安幼学里最聪明、最有天赋的一茬苗苗了,将来有很大可能会从?事户部、三?司相关工作?,怎么可能不从?小开始培养!
哪怕其中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被培养成了,那也是朝廷赚大发了。
这道税赋题,说的是两县从?前共同负责缴纳朝廷的某税,而某年某月,周县发生水灾,朝廷特有恩旨,令周县五年无?须纳税,原本两县一同承担的赋税便交由陵县承担,但考虑到陵县独木难支,遂降低了税率。两年后?,陵县发生疫病,人口顿减一成,时移势迁,重新由周县承担起赋税,陵县的赋税也要再降。问?题就是,结合朝廷所需税赋(已?给)、周县与?陵县的人口数目(已?给)、五年内县衙收入(可预测),来定下两县的税率该为多少,才能保证从?周县水灾开始的五年内,两县的总税赋是相对公平的。
这道题很有些难度,需要做题人既要全面又要细致,卢行溪让两个小崽崽分别说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最后?无?奈地摊手,“你们两个都漏算了一点。”
虽说都是错的,但错的方向完全不同。
卢照雪:qaq
徐翡:qaq
二人都炯炯有神地看?向卢行溪。卢行溪微微一笑,条理清晰地讲解起来,颇有大师风范。
就连徐子恺也听了进去。他倒不是不会做这样的题,堂堂枢密使大人怎可能被题目难住。只是……他代?入了一下来想,若是他给两个孩子讲题,只怕不能如卢行溪这般深入浅出?,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