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没有犹豫，直接再次上前，可是修罗那里会让疯狗得逞。
她双手抱头，原本被陈千秋抓散的头发披头散发的垂落下来，她半跪在地上，整个身体如同痉挛一样浑身抽搐起来。她似乎是极其痛苦，额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在地面上，玉阶被她撞的断裂，碎石飞溅，她抱着头的手爪开始拼命撕扯垂下来的头发，大把大把的头发，连着血淋淋的头皮被她撕扯下来，血肉模糊里，她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脸。
“你疯了！”刚才发生的太快，秦司才反应过来唐十四刚才把什么东西丢了出去。
现在一经安全，她立马上前质问。
“滚！”
唐十四一声呵斥，可是秦司不为所动。
“你知不知道，为了修罗舍利，我们损失了多少，我们……”
唐十四对着秦司举起了手上的弩箭。
“秦司。”
他对着她如此喊到。
“如果杀了你，可以救他们，我一定毫不犹豫。”
玉沉香突然嗤笑一声，“如果你的同伴对你真的有这么重要，你就不会在这里了，所谓的同伴，只有并肩作战时才算。”
“你说的对。”
唐十四弯腰把老鬼背在身后，他垂着眼皮，没有人能看清那双眼中的情绪。
“所以，我不配成为他们的同伴。”
老鬼知道唐十四心里的苦楚，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他实在太过明白。
带着烟草味的粗砺手掌拍了拍唐十四的肩膀，“我一直都想成为你的倚靠，而不是你的负担。”
“去吧。”老鬼说，“那个资格从没有消失过。”
一只眼睛出现在鲜血淋漓的皮肉底下，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眼睛之后，哪些幽幽撕扯开的肌肉纹理里，有东西蠕动着探了出来，那是一张布满细密牙齿撕裂了整个后脑勺的嘴。
面对这张突然出现的大嘴，修罗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进去，一只没有了，就把另一只也送进去。
牙齿咀嚼骨头的声音在金佛里回荡，陈千秋舔着自己受伤的伤口，青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如果玉沉香或者程佛衣在的话，那他们一定能看出来，眼前的修罗在进行某种仪式一样的进食。
如果陈千秋现在清醒的话，那她也一定能看出来，可是……没有如果。
两只手臂咀嚼完成，修罗的双腿诡异的弯曲，以一个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弧度，将自己的身体递到了那张突然出现的大嘴里。
脚掌，脚腕，小腿，大腿，腰腹，贪食的大嘴，最后把修罗吃的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肩膀和头颅。
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葫芦形状的肉球。
有东西在头皮底下突兀的挣扎着，这个肉球就像被一双看不见的双手，一点点捏造，改变，最终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三张人脸从修罗头上出现，一张美艳不可方物，一张丑陋恶心，而第三张则是垂目微瞌圣洁无比。
疯狗拿着水晶盒颦眉静立，眼前的修罗，才是她隐藏在人类皮囊下的真正样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