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吧,他不要你了。”母亲丢下这样一句话,便再次锁上了房间的门。
不会的,主人怎么会抛弃小狗呢?殷霂神经质地咬着指甲,没人留意到他手上已经鲜血淋漓。
一开始,殷霂还能跟自己说,是祁赫太忙了,所以来不了看他。可渐渐地,时间一天天过去,母亲的话犹如毒蛇一样,一直在他耳边盘旋,给殷霂的心里留下一道阴影。
当枝头抽出新的嫩芽,殷霂才惊觉,时间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怀孕后,殷霂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比较脆弱,再加上母亲的话语和长时间的禁闭,更加剧了他心里的不安,让他整天都过得恍恍惚惚。终于在某一天,他躺进了浴缸里,渐渐沉没在水面之下。
耳边一直不堪其扰的喧哗声终于消失了,只剩下平静的水流声,他竟然觉得一丝解脱般的轻松。
对不起,宝宝,只是我可能没法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了。
“怎么回事?”殷成大步走进病房,脸色铁青。他身后还跟着祁赫,殷成本不想让他来,可祁赫怎么都甩不掉,心烦意乱之下也顾不上他了。
殷母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殷霂,泣不成声,“对不起,霂霂,妈妈错了,求你醒来好不好?”
她只是想吓唬一下殷霂,长痛不如短痛,让他早点和祁赫分开,等过段时间就好了。可她没想到,这样竟然会差点害死他。
她看到祁赫走进了病房,顿时怒不可遏,冲上去打他,“你把我们霂霂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
祁赫任由她迁怒,既不辩驳,也不还手。
“病人家属,请您冷静。”听到声音,护士走了进来,皱着眉说,“病人需要休息,请家属出去等候。”
然而就在这时,殷霂动了动嘴唇,像呓语一般呢喃着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祁赫……”
他眼睛还是闭着的,声音很微弱,却被男人捕捉到了,他快步走过去,用力握住殷霂冰凉的手,回应道,“我在。”
仿佛感觉到了暖意,殷霂轻轻牵住他的手掌,不再动弹了。
殷母有些不甘,她还想上前分开两人,却被护士劝住了,“两位请先出去吧。”
“算了,老婆。”殷成不愿再看病床前难分难舍的两人,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拉住殷母的手臂,带她出去了。
祁赫一连守了两天,殷霂才慢慢转醒。他睁开眼,看见男人略显疲态的脸,还有些不敢置信。
“是你吗?”殷霂喃喃道,“我不是在做梦?”
祁赫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不是,这是真的。”
青色的胡茬有点扎手,殷霂迟钝地反应过来,哦,原来他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扑进男人的怀里,用力嗅闻祁赫身上的气息,“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呢?”祁赫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我说过让你乖乖等我的,你忘了?”
“没有。”殷霂瓮声瓮气地说,眼泪缓缓浸湿了祁赫的衣襟,像在撒娇,又像在哭诉他的委屈,“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没有你,我好害怕。”
祁赫的心仿佛被他揉成了一团,微微紧缩着。他抱紧了殷霂,告诉他:“梦里没有我,都算不得真。”
他们这种畸形又病态的爱恋,只有彼此才能相互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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